她捏住了额头,满脑子里都是浑浊的,怎么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曾经那么骄傲,冷酷,无情的男人为了她,躺在了病床上,她还能无动于衷吗?
蒋乐乐不是冷血动物,她很感动,但是这种感动却不能改变她的初衷,她不愿做囚笼里的金丝雀,不想成为顾东瑞一无是处的情/妇,被人耻笑的小dang/妇。
小清将一杯水递给了她,轻声地询问。
“怎么样?”
“看到他了……谢谢你。”蒋乐乐想尽量挥去看到顾东瑞伤痛的样子,可越是这样,越是能够想起,心中难免有些低落,却又不想小清觉得她多么在意。
“还打算离开海翔吗?”小清不确信地询问,尽管蒋乐乐掩饰着,小清仍能看得出,这个女人的哀伤和不安。
“他冒死救我,让我很吃惊,也很难平静下来,站在他的病床边,我第一次有了想抚mo他面颊的冲动,但是我知道……我和他的生活不该有交集,我在他的心里,无论怎么做,都是个极度贪婪、放/zong的女人,而他,也不可能躲避曾经对我做出那些粗鲁行为,情/妇,或者什么其他的身份,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证明,我离开这些有钱的男人一样活得很好。”
蒋乐乐的眼睛有些发红,她的泪水充盈了眼眶,声音很低很轻。
“有些伤害留在了记忆里,很难抹去……”
那些根深蒂固的,让蒋乐乐不能释怀的往事,一件件涌来,她仍旧觉得难受,委屈,可能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顾东瑞没有改变过对她的看法,她是为了钱。为了名利,出卖了身体。
那份契约所产生的恶果,是蒋乐乐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蒋乐乐看向了小清,堕落很容易。只是顷刻间的事儿,但是坚强也很容易,只要女人的心里有这个意念。
“我想坚强,不依靠男人,就算顾东瑞给我一片天,也是阴雨的天……”
蒋乐乐的话敲击着小清的心,也让她十分感动。
“也许我该学你,夫人……”
小清感叹地说,只是一次感情的欺骗而已,她就这样放弃了自己。那个欺骗她的男人根本不为她所动,她所做的这些都是不值得的,小清终于鼓起了勇气说:“我决定了,和你一起离开海翔,重新开始。一周以后,会有车队离开海翔,我们搭车离开。”
“我不会被人发现吗?”蒋乐乐有些不确定。
“你别忘记了,蒋乐乐死了,在所有人的心里,她都变成了灰烬,所以只要你稍加乔装。我们就可以很轻松地离开这里。”
这是小清的算盘,她既然要离开,就必须万无一失,但是前提条件,大家都认为蒋乐乐已经死了。
“是的,我在海翔已经死了……”
蒋乐乐呢喃着。刚才的不悦很快被希望多取代,但愿她能成功离开,也但愿顾东瑞能很快好起来。
四天以后,顾东瑞意识完全恢复,能清晰分辨人、开口说话。他的口齿也能够清晰的表达。
清醒后的第一件事,顾东瑞就询问蒋乐乐的情况,他昏迷之后,那些工人是不是已经将她救出来了,因为在医院里的某一天,他好像看到了她,但那是不是真实的,顾东瑞不能确定。
“她呢?她怎么样了?”
“先生……”
海瑟一脸的灰暗,他摇了摇头,不敢欺骗顾东瑞,他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夫人,是不是火太大了,什么都烧光了。
“没找到,先生……当时的状况很紧迫,我只能将您背出来……随后火灭了之后,我又去了,可能已经……”
“她死了……”
顾东瑞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目光有些发直,事实就是事实,那天的大火,就算他后进去的,都被熏得晕头转向,还被房梁砸到,蒋乐乐一直在里面,怎么可能一直坚持下去。
已经经历了一次亲人的死亡,让顾东瑞痛不欲生,这次又是母子两人,他的眼眶之中渐渐湿润,血红,铁铮铮的汉子几乎被击垮了。
“先生,你已经尽力,火太大了,没有办法……”海瑟低声地说。
是的,火太大了,谁又能将葬身火海的女人救出,顾东瑞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力量那么微薄,一直想留在身边的女人,事实证明,任他如何努力,也没有留下,而且是永远无法相见。
顾东瑞万分懊悔,为什么当初不让蒋乐乐走,如果她走了,也许还有命在。
现在……一抹香魂随风而去,就算他想找到,也不可能了。
空气异常的窘迫,海瑟退到了门口,医生进来了,给顾东瑞做例行检查,主要查看双腿的情况。
医生敲击着,顾东瑞的双腿仍旧没有一点知觉。
“我的腿怎么样?”顾东瑞目光阴冷,沙哑的声音询问着医生。
“总裁……这个,还需要时间,暂时可能会是这个样子。”
“多长时间,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顾东瑞的目光凶锐了起来,为什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而是这样模棱两可地回答。
医生擦拭了一下汗水,他真的不敢打包票,因为手术结束后的乐观局面没有发生,顾东瑞的双腿一点知觉都没有,这是一个十分不好的现象。
“总……总裁……可能……”
“我不需要可能,给我最坏的结论!”顾东瑞冷漠地说。
“可能会残废,一辈子要坐轮……轮椅……不过……”
不过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顾东瑞用没有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