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夫人无处可去,夫人就以此为家,在这儿快快乐乐地过一生。”金哥道。
左思思一听话不投机,秀眉微微蹙着,冷声道:“我未找到自己的夫君,怎会在此安家?”
金哥惊得瞠目结舌道:“夫人莫不是掉下来的时候摔得神志不清,到现在还说胡话。实不相瞒,欢乐谷进出只有两条通道。寻常人要想凭一己之力逃出欢乐谷,无异于异想天开。”
左思思见金哥说得玄乎,又细看他神色,不像是说谎吹嘘的样子,心觉不妙,脱口呼道:“我不会真的从断崖上掉下来的吧!”
金哥喜道:“夫人猜对了一点点。”他存心卖关子,好向外人称道狐仙公子的绝世才情,“狐仙公子可是不世出的奇才,说起他的聪明才智连神机妙算的华怀恩都不及他一分。”金哥说起狐仙公子是一脸崇拜,津津乐道,估计按照他东扯一点儿西扯一点儿的谈话毛病,谈个三日都听不出他到底想讲什么。不过有一点很清楚,狐仙公子是他心目中的上神,谁都不可亵渎狐仙公子。
左思思哀叹一声,若是不当机立断的打断金哥的滔滔不绝,说到天明她也不清楚欢乐谷是个怎样的地方,更不用说从这莫名其妙的谷底逃出去。
“金哥,狐仙公子莫不是从天上飞下来的?”左思思笑问。
“狐仙公子来去自如,哪还要飞啊!”金哥不以为意道,“虽说狐仙公子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可他最喜欢……”
“金哥,快去灶房看看我的参汤熬好了没有?”金大娘转进屋子,冲着说得洋洋得意的金哥厉声道。
金哥委屈地张张嘴,“娘,你不是刚从灶房回来么?”
金大娘不接话,横吓得面如土色,乖乖地溜了。左思思不动声色地打量这对奇怪的母子,儿子似乎很怕娘亲,做娘的倒比儿子聪明谨慎许多。
“夫人,这药要趁热喝才有效。”金大娘不温不火地说着,端着苦药款款走向左思思,递过药,左思思双手接过,回以感激的微笑。
金大娘冷下脸接着说下去,“夫人,你既然到了欢乐谷,就要学会安分守己平安度过一生。莫要想些不着边际的想法,害了自己。做人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莫为一时的好奇白白送了一条命。”
困在欢乐谷中多日,看得最多的便是头顶上的缭绕云海,走得最多的是脚下这座木桥。
有水的地方,沿着水流走,便会找到令人兴奋的出路,奈何这条河是狐仙公子圈出来,养养鱼,赏赏花用的,大大的满足了他闲雅的趣味。
从金哥家步行而出,信步走上镶满珠玉的雕花木桥,如此奢侈的木桥恐怕连皇家也只能暗暗羡慕。走下金子铺就的木桥,一路分花拂柳,施施然踱到狐仙园,狐仙公子到哪儿都要烙印下他本人的名讳。
左思思嫣然一笑,驻足停留在狐仙园前,园子里已传来热闹的孩童声,他们又唱又跳,玩得不亦乐乎。
一年一度的鸳鸯节在万众瞩目中举行了盛大的仪式,毫无例外的巫师担当大任,祭天仪式搞得轰轰烈烈。
巫师是与神通话的桥梁,也是向人们传达上天旨意的使者。
祭台上,巫师念念有词,他披头散发,光脚赤足,由动物骨头串成的长链子挂在脖子上,一张红笺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忽然,他对天长啸,低头时大火从嘴里喷涌而出,烧掉了整张红笺,接着他神神秘秘地振振有词。左思思听不懂他的祭词,只见巫师绕着祭台唱唱跳跳,跳着奇怪简单的舞步,有时做飞鸟状,有时行鹤步,有时如猛虎,有时扭蛇舞,巫师在祭台上卖力的向上天祈祷。
其他人一脸虔诚的膜拜巫师,方才嘻嘻笑笑的孩童也乖觉地靠在父母身边,收起了调皮捣蛋的性子。
正当左思思百思不得其解时,奇迹发生了。
祭台边立着两个闭着眼睛跟着巫师学习的小巫师,他们面前放着一个木盘子,盘子里洒了些沙子,两根扇骨般长的翠竹立在沙盘上,小巫师一人一根,食指点着这根翠竹。
奇迹就发生在这里,巫师跪向苍天时,两位本还正常的小巫师,突然不受控住的神魂颠倒,开始在沙盘上接受天神的启示,自始至终两人都紧闭着双眼,身子抖个不停,像被天雷劈了似的。
两位小巫师同时写完,同时倒地口吐白沫,真是心有灵犀,闭着眼都能一点通。漫天的银花飞落在祭台上,飞在虔诚的善男信女身上,银花虽弱质纤纤,但此刻却有了神灵的庇护,自然与众不同。大巫师恭谨地退下祭台,众人悄无声息地抬着两位受了上神指示的小巫师,大张旗鼓的祭祀到此结束。
听金大娘说,他们每年都会选两个十五岁的小巫师。在大巫师祭天时,接受老天的愤怒,所有的因果报应都会应在这二人身上。而应了天谴的两人,若是有幸活了下来,那么,他将成为下一任祭天的大巫师。若活不下来,只能哀叹命薄,葬入天湖中。不过,能有幸熬过这一劫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一位年轻的祭师继承者。
在这盛世繁花中极目远望,依然是无尽的烟海和夺目的银花,左思思感慨万千。
这几日她一直寻找那所谓的秘密出口,找来找去唯一的线索便是那天金哥说漏的话,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经过秘密排查,她终于找到了那条所谓“天梯”的通道,她顿时傻眼了,简直是拿她开涮啊!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