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阵子,地也卖完了,他们三人就往城里走,可是陈家大院还在陈家沟呢,还得要人看,于是,他就辞了管家伍房。他与管家伍房分别,大家是依依不舍,泪沾长襟。两个从二十多岁就相处在一起,现在是六七十岁了,却不能在一起了,那是一辈子的生死情,怎么舍得分开呢。陈祖仁给伍房说,我只不过是去城里小赘日,过不了几天又要回来。我现在辞了你,还是照旧给工钱,等我回来了,你还是我们家的管家,如果你愿意的话。伍管家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既然分开了,那就分吧,不要在于形式上的相聚了,一辈子有你我这样的感情足矣。陈祖仁说,你是比我亲兄弟还要亲的人呀,这是我们的缘份呀。分别那天中午,两个老年人喝得酩酊大醉。以前,陈祖仁走长财县城都是骑马,这次他说要坐滑杆,骑马太累了。陈姓组织的马队,他也交了出来,由他二弟陈祖岩经管,他说,以前是怎样办的,以后还是怎样办,如果实在运转不下去了,你就解散了吧。
陈祖仁三个人到得长财县城,算得上一大家人团聚了,可是还有一儿一女在外头,小儿子也在伏龙镇,不过,他的心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生活就是这样,他更不知道名申和绮兰的生死,他更不知道他二儿媳妇已经死了,他以为他们都活得好好的。有时,只不过有些淡淡的想念,愿他们平安一生。陈胡氏到长财的时候少,就是女儿绮兰很小的时候在,现在又不见了女儿,她最为牵挂,到底她在外面有没有找到喜欢她的男娃儿,是不是在外边嫁人啦,到底到了哪儿她都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想陈祖仁去找女儿,她说我们家就只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得跟我把她找回来。陈祖仁说,找回来又怎么样呢,女儿大了就要嫁人的,嫁去了别人家中,还不就是别人家的人了。陈胡氏又说,我们连她的消息都没有一个,嫁了人还好,我们还可以时不时的见个面,现在连在哪儿都不知道。陈祖仁又说,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路,他们长大了,我们还能做什么呢,唯一能做的就是祝愿他们健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