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拉斯台堡垒编程期间上我认识了一位数学家,他正在应用数学领域申请某个天文学方面的计算项目,获得了一笔启动资金。他住在我的宿舍隔壁,从他那里倒是学到了不少高等数学的新知识,我是文科出身,总觉得数学会玄奥无比,跟他交流之后才发现原来并不是那样。数学对物质世界的描述偏重于找出客观规律性,也正因为此,对象是一些普遍性的事物,但是文学则不然,只在乎丝毫没有规律可言的人类感情,因此数学的思维方式就与文学不同,我从他那里只是接触了一些基础的高等数学知识,依然觉得奇妙无比。当时战神巨型机的天文望远镜由于观测到远方的类星体,不知道其奇特轨迹是否受到附近一个黑洞的引力影响,或者望远镜程序本身存在问题,在硬件上试尽了所有的检测方法,还是没有用,结果不确切。我在中午用餐时凑巧与数学家同桌,就谈起了这个课题,他听了很感兴趣,说下午过去看看,结果运用附近别的几个星体的资料,利用极其简单的积分知识,他居然用一张白纸就计算出了附近不可能有黑洞存在,他走后我们又检查了一遍源代码,果然有个赋值语句的小数点被错敲成逗号了,我这才发现原来数学也很神奇。
于是从那以后我对高等数学开始感兴趣,找了一套相关的资料仔细翻阅,才发现对解决实际问题用处很大,因此常常去找数学家进行探讨交流,比如概率论可以计算出银河系中可能存在的生命行星数量,线形代数则可以从一堆数据中经过运算预测未来趋势,微积分则可以计算出远方行星的质量或者中心,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知识真的很不足。在编程工作当中,这时候也发现了许多存在的新问题,由于h语言是一种高级语言,因此对于机器层面的指令编译运行起来非常慢,这样实际上影响了巨型机的运行效率,于是我们不得不采用多种语言来进行混合编程,甚至采用地球上得到广泛应用的c语言,以达到提高程序运行速度的最终目标。
由于乌拉斯台堡垒处于一个人造的微重力环境下,花园里的植物可以长得很高大,结的果实也比地球上大,我见过近三米高的番茄植株,一百五十公斤重的马铃薯,火星上的四季对植物的影响不是很明显,只是居民偶尔注意到昼夜变得忽长忽短而已,再就是季风的变化。在火星的荒原上,据说种植的油松可以长到近百米高,也可能是由于火星上二氧化碳浓度较高,有利于植物生长吧,在火星荒原上昆虫和野生小动物已经可以存活,而且由于进化,一代代已经逐渐发育成为能在低氧大气中呼吸,开始适应火星的生存环境。在火星上这时候已经出现了雨雪,只不过年降水量很小而已,由于距离银河系较近,设置在乌拉斯台堡垒附近的火星最高峰顶的天文观测点居然成为地球人经常要求前来访问的重要科研交流场所。
我在乌拉斯台堡垒的宿舍距离主楼战神巨型机机房不远,附近有一条蜿蜒而过的人造河支流,岸上是芬芳的果树,清澈的河水里有游动着小鱼和青蛙,翠绿的草坪上有一些长椅和健身器材。那间宿舍位于五十三层,是一个单人间,但是附带有中型压缩空间,一个日用生活机器人罗特帮我清理屋子、料理日常家务,战神三号机器人和它协作。压缩空间里我安装了一个篮球场和小型的游泳池,有空就在里面玩会儿球,战神三号有时会和我一起玩儿,或者假日与附近区的篮球爱好者协会联系,约定地点进行一场友谊赛。我的光子飞船在底楼的复式停机库里,它是火星技术中最为先进的飞船之一,不过设计为超级太空旅行型的,行李舱中携带的压缩包是野营科考序列。我的床铺是一张高科技的太空保健床,利用梦境播放器我可以选择在睡梦中游戏、旅行,或者参加某一门知识的培训,在梦境播放时还有模拟清新剂释放出的相应森林、花园等复合气味,还可以什么都不要,仅仅加注负离子氧气,在音乐声和波浪般起伏的摇动中放松一下全身的肌肉和神经。房间面积不大,但生活设施和电器一应俱全,厨房浴室都是全自动的,有一台中心微机随时控制着所有的电器,可以与生活机器人无线连接,同时与战神巨型计算机通过通讯网络相联系,整个乌拉斯台堡垒的所有建筑、设施、通讯都直接或者间接的与战神巨型机相联系,它控制着所有的巨细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