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林家管事林振求见。”
管家上报,惹得赵府里所有的人全部安静下来。赵翳目不转睛的看着管家,眸子里的杀气丝毫掩盖不住。“林振?他来做什么?”
“听说是,林家的老爷子八十岁生辰大寿。特意请少爷和小姐前去赴宴。”
赵翳向前迈了几步,不禁思量。她娘出殡的时候母家的人,可是来了少少那么几个。没跑去算账,就已经是她的仁慈。现如今,他们是准备自己找上门来吗?冯榷和顾雪在一旁却是怎么都不乐意了。他林家算什么东西,树倒猢狲散,当初赵家风风光光的时候,在那儿狗腿。现在好了,赵翳这一边反而成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方了。
“岂有此理,他们林家是看在我们好欺负吗?做寿?我看还是给他们送终吧!”
“送钟?送什么钟?”秦离不禁疑惑的问,“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的那个钟吗?”
“什么什么终?”顾雪的眉毛皱成倒八字,“让人去死还要分什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顾雪微微思索片刻,“你是说死法分等级吗?”
“不是。”秦离有些许无奈,“我说的就是那个,恩,你们计时的那个…东西,就是我们去丞相大人家里,他收藏的那个竹筒,盛满了水就可以翻转过来,用来计时挺准的那个东西。”
“哦,你说的是水运仪象台,又叫铜壶滴漏。哎呀,那个不是什么竹子。是铜做的,我爹的那个叫千章铜漏。这是整个大易王朝非常有名的。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啊?还终呢。”
“我说的不是送终的终,我说的是钟表的钟。算了,不跟你说了,反正我们那里,都是这么叫的。”
“什么你们那里?你们那里不就是北嶷吗?”
“喂,你们能不再像这个问题纠结了吗?我们好像是在谈论林家老爷子什么时候去死的问题吧?”赵翳无奈的看着他们几个,简直是要疯了。管他什么终,管用就行了嘛。“你们要是再吵,门在那里放着,好走,不送。”
顾雪切了一声,盘起腿,端端正正坐好。秦离瞧她听话的模样,顿时又想笑。被顾雪狠狠地横了一眼之后,顿时老实了下来。赵翳和冯榷在一边看着,相当的无奈。她让管家先下去,小声的对他们几个说。“昨日,我发现赵府之内有内鬼。而且,正当我要去查看的时候,那个寻·欢拦住了我。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就把那个人给放走了。”
冯榷瞬间激动,“说不定,那个**就是内鬼!”
赵翳泼下一盆冷水,“寻·欢就算不是林家的内鬼,她也是某一方的内鬼。现在就是要想,寻·欢背后的那个人会不会与林家的人勾搭在一起。就会对我们不利。”
顾雪挥挥手,“会有什么不利?朝堂之上,我爹与冯榷和你的爹都不对盘。后面还有一帮子食客,谋士等等。都说兵者,诡道也。我想啊他们会不会是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赵翳把手放在自己的下颚处,仔细摸索,“这么做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联盟都是需要各自的利益做依撑,可是如今,我父亲已经退守边塞,哥哥人支影单,朝廷之上,已经不足以算是威胁。”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家总还是有些家业的吧?”顾雪扣扣手指头,“那些富家子弟在外潇洒,总是要钱的吧?败家败家,没钱怎么败?而且如今你们赵家看起来太好占便宜了,自然是无论是谁都想沾这个光。”
“小姐,苏少爷的药煎好了。”这时一个水灵灵的姑娘端着一个木盘,将药端来,甜声甜气的嗓音顿时吸引在座几个人的注意。赵翳接过药,却没有让她立刻就走。只是用汤勺不断地呙着药,使药里的热气不断地蒸腾出来。
“你是哥哥派给**姑娘的贴身丫鬟吧?”赵翳并没有正眼看着她,“模样倒是可人。”赵翳将要药放下,不让苏木缨就这么喝下去。“你原先跟在哥哥身边,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获得我哥哥的宠爱。如今被派到他心爱的女人身旁,想必心里也不好受。”赵翳死死的盯着这个姑娘,直接把这个姑娘吓得跪下去。
“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奴婢只是想跟在寻·欢姑娘身边,奴婢也…有出头之日。”声音越来越低,而顾雪与冯榷却是选择冷眼旁观。在大家之中,这样的尔虞我诈,她们看得太多了。女人之间,可是更不讲理,更加阴毒可怕。
“本小姐又不是不懂。你急个什么。”赵翳把姑娘扶起来,好生宽慰。“我们都是女人,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会不清楚?不就是想找个依靠,好好生生的过完下半辈子吗?赵墟关,”赵翳忽然一笑,“是个好依靠。只不过本小姐至少懂一点,有了她,你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个机会。没有她,虽然不能保证你一定能够得到,但机会,却是大大的。”
姑娘一惊,面露犹豫之色。她可是得到赵墟关的吩咐,好好伺候寻·欢姑娘。若是就这样背叛了,赵墟关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一定不会。赵翳瞧着她的模样,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思量。
“你以为好好跟在她身边就一定有出头之日吗?我不管她是怎么答应你的,可是我还懂一点,女人永远不会把她心爱的男人让给别人,尤其是差了太多的女人。”
姑娘的犹豫被猛然的惊吓到了。赵翳的戾气,以及她眼神里那种渗人的阴寒深深的包裹着她身体的全部。怎么可以这样,传闻里,赵家大小姐,智商不高,最好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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