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容貌,也使得那份高贵变得更加天经地义起来,毕竟在世人看来,翩翩君子的容貌,就应该是如他一般,横眉如剑、明眸若星。
尤其是他的嘴唇,在不笑的时候,唇角也微微地翘起。虽然钟意很不愿意用花形容男人,但她承认,眼前这位二公子的嘴唇,真的就像花一样,唇瓣红润、唇形完美。如果他笑起来,相信很多思春的女子,会把持不住那份跳跃的春心吧。
钟意说完这番话,也把二公子看了够。此时牛二早已吓得跪在地上磕起头来,二公子却照旧没有理会牛二,反而对钟意说:“姑娘看够了没有?本公子虽然容貌俊美,被姑娘这样直愣愣地看半天,本公子倒没什么,姑娘不怕被人嚼了舌根子?”
钟意连忙别过头,就是在现代,被一个男人这样说了,她也是会感到不好意思的。但钟意还是在扭头的瞬间口齿清晰地对二公子说:“看够了。”
不直接回答,会让这二公子以为自己对他真有意思呢。帅归帅,钟意却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单纯欣赏美男而已嘛。
因为她低了头,就没看到二公子露出的笑意,等她抬头时,二公子已经转过身,对牛二说起话来了。
“牛大总管真的是愈发出息了,不仅一个人管着这十里花街的所有印钱,还干起了拐卖人口的大事儿,现在竟连老爷都搬出来了……”说到这里,二公子冷冷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牛二。
牛二感受到了二公子刀子般的目光,吓得浑身发起抖来,除了说“不敢、恕罪”,嘴里也没别的词儿了。
“用我提醒你,你是谁的人,你做的这事儿府里准不准吗?”二公子轻飘飘地问牛二,听他的语气和态度,就好像他问的是天上有没有下雨这样简单的事。
牛二却吓得直接瘫在地上,头磕得砰砰有声,“不必二公子挂怀,小人有分寸了,有分寸了!请二公子恕罪!”
二公子哼了一声,又扇了扇子,漫不经心地说:“是我给你找个罪名让你领罚,还是你自己悄声地领了?”
牛二跪在地上,汗水一滴滴地滴下来,湿了他半边衣服也浑然不觉。这事儿要是被二公子通知府里,主子为了和二公子置口气,会保他,但一定不会再给他这种美差;要是老爷知道了,可不是打几板子那么简单的事儿了,府里严禁放印钱,捅到老爷那里,主子也不会保他,一定会把他卖成贱奴!
牛二抖了抖,咬牙说道:“牛二自己领罚,就……就叫下人打我二十板子吧。”
二公子没有回话,只是懒洋洋地摇着折扇。
牛二又咬咬牙,说道:“三、三十板子。”
二公子“啪”地合上扇子,若有若无地盯了牛二一眼。牛二被二公子的眼神盯得一抖,连忙说:“五、五十板子!再多打一下,小人就要去西天,不能伺候各位主子了,还请二爷饶恕小人!”
二公子懒懒地看着软成一团的牛二,刚刚的犀利眼神似乎从未出现过,他用一种吃惊的口吻说:“你怎么又给自己加了二十板子?我刚刚合上扇子,是想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岂料你竟然如此真心实意,我不答应你,倒是我的不对了。那还是依你所说,五十板子吧。明儿个自己罚完了自己,到我房里,给静容看看。”
牛二的身子摇晃了两下,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翻,倒在地上。他的仆从赶紧把他拖进马车里,赶着马车溜得远远地了。
钟意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二公子看了她一眼,又打开折扇,慢慢地扇了扇,说道:“姑娘可是为本公子而笑?姑娘是对本公子有意思了吧?”
这话问得实在轻狎,之前的几次对话,这位二公子也毫无矜持之处。钟意忍不住又盯着看了二公子几眼。
这人说话有点不靠谱啊。
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干脆利落地面对他是最好的选择,扭捏起来,反倒真说不清了。
想到此处,钟意大方地给二公子行了一礼,朗声说道:“小女子谢这位公子救命之恩。”
“不用谢。”
钟意一喜,以为自己之前是妄自揣测人家,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她顿了顿,刚想说“无以回报,日后再做打算”之类的话,就听那二公子又轻飘飘地开口了。
“我看你也身无长物,也不用收拾,这就跟我走吧。”
什么情况?
钟意愣了。
二公子似乎是很欣赏钟意的表情,唇边带着一抹笑意,继续说道:“你的出身,妾是不可能的,通房丫头嘛,倒是可以,先从给本公子铺床叠被开始吧。”
看着二公子英俊帅气的面容,钟意的脑子有点转不动了。她费力地想:这么说,她是才入虎口,又入狼窝?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位二公子救她,安的不过是和牛二一样的心思。
“怎么?你不愿意?”二公子转身看向钟意,声音还是懒懒的,可在钟意听来,却是一点欣赏帅男的轻松心情都没有了。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钟意看不清二公子的表情,只听到这个慵懒的,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声音。“落到本公子手里,总好过落到牛二那黑胖子手里吧?虽是通房丫头不是妾,但做本公子的通房丫头,却不是一般的福气呢。”
钟意收敛了笑意,脸上带着三分惊慌。她的脑子彻底罢工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钟意满脑子都是这几个字,之前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