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草植是松软的,被秋日的骄阳晒得干燥青黄,有着淡淡的泥土清新混着阳光的暖意,还有,男人阳刚的气息。
艾萧被先轸整个抱在怀里,一会蓝天白云,一会干草土地,一骨碌就转到了山坡下。
艾萧全身一点也不觉得疼,只是觉得心跳得厉害,有些分不清是她的,还是先轸的。
最后停了下来,艾萧整个人压在先轸身上。先轸一手捂着她的头,一手按着她的背,完全一副保护的姿势。
呼吸在两人之间交错着,暖暖的轻轻的,暧昧的情愫慢慢地在四周索绕着。两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近到艾萧能从先轸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紧张得轻咬下唇的模样,近得她只要轻轻嘟嘟嘴似乎就能亲到先轸。
先轸只是突然觉得口干唇燥,艾萧贝齿轻咬着水润的红唇,红唇愈发饱满泛着光泽,莫名地有着吸引力。
“先轸!”
凌歌的叫声,让先轸瞬间惊醒,一甩手,艾萧整个人顺势又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啊~疼。”艾萧脑袋不经意磕到一个碎石,疼得厉害。
凌歌瞅了艾萧一眼,有些幸灾乐祸轻哼一声,转而对先轸说“你没事吧?”
先轸一条腿半屈起,一手撑着额头,不知道在看哪里“没事。”
艾萧自己揉着脑袋,恨恨地看着先轸。真是够没良心的,竟然用丢······
莫力这才下马不紧不慢走下来,看了一下,笑眯眯对艾萧说道“你没事吧?”
先轸听到莫力的话似乎才记起艾萧,脑袋微微朝艾萧这般侧了一下,却还是没有转过头来。
艾萧郁闷地自己拍拍屁股起来,“没事。”
凌歌见先轸还保持着屈腿姿势,有些奇怪地问道“先轸你怎么还不起来?可是一路滚下来磕疼了?”
先轸只是低头,胡乱点了下头,也不说话。
艾萧本来还在气心头,一听先轸疼,又忍不住问道“你哪里疼?”
“与你无关!”先轸彻底将头扭开,不看艾萧。
“你!”艾萧气急了,看着凌歌得意的笑脸,突然觉得心口一酸,抬腿就走。
莫力看了凌歌和先轸一眼,连忙跟上艾萧。
先轸还是不看艾萧,只是坐着原地不知道想些什么。
凌歌笑得一脸灿烂,也坐在先轸身边,一会儿看看先轸,一会儿看看远处风景,乐得嘴巴就没合上过。
艾萧边走边踩冒出头的草,嘴里嘀咕着“算什么呀,莫名其妙。真当自己是块美玉,谁都巴不得贴着你呀!”
艾萧越说越气,最后停了下来,直接用脚尖挖土。
“这么说,你是一点都稀罕贴着先轸咯?”莫力走过来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好笑问道。
“谁稀罕!”艾萧见莫力过来,也不好意思继续虐草,只能往前走。
莫力不说话,就跟艾萧走着。
艾萧没真敢走远,她还指望遇到危险有人保护着呢,虽然先轸现在不理她,但她相信也不会见死不救。
艾萧往前走到了田地,此时正是秋收农忙的时候。
艾萧等人都已经换上了秋日袄子,农民们还是穿着破旧的薄衣短褐,光着脚在田里干活。黑黝的脸孔晒得通红,还黏着不少沙粒灰土,汗水一滴滴从额头掉落,流到眼里也只是眨眨眼,无暇顾及。
因为四周有着一些穿着统一灰服,手拿着木棍的人监管,稍有停歇便会有警告。
监管之人见艾萧莫力走来,见两人穿着不差,就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还没到田边,莫力就奇怪问道“你想看这个?不过是些贫民耕作,这有何好看的。”
艾萧没有理莫力,绕着田沿左右走一些,时不时停下来看农民耕作,还翻看放在一旁的农具。
莫力被艾萧怪异行事搞得糊里糊涂,“你到底做什么呢?”
艾萧心底也很不解,这些农具居然大多是用木、石、骨和蚌所制,偶尔有金属的也是青铜,居然没有一样铁具!
可她明明记得当初在茶馆砍材的斧子就是铁制,也就是说这时候已经有冶铁技术了。难道只是还未用的耕地上?
想着艾萧又开始四处张望,果然如此。没有一样铁具,连牛耕都没有。
工具如此落后,怪不得生产力那么低,这么多人竟只来得及耕作公田。
艾萧的怪异动作不但让莫力莫名其妙,还把监管惹来,“你们两个是谁?没事别在这呆着,这可是和大人的田!快走快走。”
艾萧与莫力只好往回走,艾萧走着还时不时回头看下来,忍不住问道“你知道他说的和大人是哪位?”
“和大人,说的应该是司寇和忠大人吧。”莫力想下,有些佩服说道“他老人家在朝中可是德高望重人物,他担任司寇掌管刑法二十多年,防奸除恶,执法如山,从未徇私枉法过,一生刚正不阿很受人尊敬!”
艾萧没有吭声,有些不安地想着。两个都姓和,和义不会跟他有关系吧。
“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
“你刚才到底在做什么呀?”莫力实在忍不住问道,他总觉得艾萧有些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的铁······”
此时,先轸与凌歌也走了过来,应该是寻他们两人来了。
凌歌一见到艾萧和莫力在前头,有些不高兴地瞪了莫力一眼。
莫力苦笑摸下鼻子,凌歌肯定是怪他怎么不把艾萧带远远的,这样他就能多和先轸独处久些了。
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