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轸将艾萧轻轻扶起,往前走了一步,隐隐将他藏在身后,“北干,艾萧是不会好男风的,亦不会喜欢我。”
艾萧听到先轸说不会喜欢的时候,身子往后缩了缩,面上有一丝失落。
她和先轸在明,北干在暗,艾萧看不清北干什么表情,只听北干不服道“你说艾萧不好男风,可要知道你的好友莫力还跟我说艾萧喜欢你呢!”
北干说不清现在什么心情,看到先轸庇护艾萧的动作,心底就有些不大爽快,明知先轸说的没错,还是忍不住出声反击。
先轸沉默了一会,“莫力真如此说?”
艾萧垂下眼脸,心里有些奇怪,难道莫力还没和先轸闹翻?
北干瞅了眼在先轸背后安安静静的艾萧,气呼呼道“这我骗你做啥。就是因为你跟我说莫力能力不错,可以提拔任用,我才信了他的话,误会了艾萧。哼,哪知你介绍之人如此不靠谱!”
艾萧没有想到先轸居然还会托北干照顾莫力,心里顿时有些不高兴,莫力在奔莽园她甩脸色威胁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呢,竟想不到原也有几分是先轸纵容着。
想下,艾萧又开口说道“北干,我曾听莫力说,我若不去见你,你便每天给我折几只马腿回来可是真的?”
“怎么可能!”北干大呼起来,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着急道“艾萧你可要相信我,我不是这种无耻小人!我决不会做这样下三滥的事情!”
艾萧往后退了一步,用眼神谴责着“我不信,你若没这么和莫力说,他又怎么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还那般羞辱我~”
“哎呦,我真没有!是莫力他胡说的!”北干急得额头冒汗出来,用力地拍了下自己大腿,随后恼怒地看向先轸“都怪你!如此小人你也在我面前提起,我看这莫力本事就三分。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有十分呢!亏我还提拔他成了八人长,回去非得把他削下来才行!”
先轸听着北干的责怪,没有说话,往艾萧看去。眼神沉沉浮浮,“你放心,我一定让莫力给你个说法。”
北干还在絮絮叨叨,先轸直接转身离去,高大的背影似有着独特的韵律,让人目光不由尾随。
艾萧收回视线,对北干一笑“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但是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确实不好断袖。若是可以,我希望我们会成为好友。”
艾萧对着北干举起拳头,无所谓道“若是你不愿意就算了。”
“谁说的!我愿意!”北干急忙也伸出了拳头,轻轻地碰了过去。就怕磕伤了艾萧。
艾萧微微一笑,在北干惊诧的眼神里,用力一击,馒头般的小拳头跟大铁锤似的大拳头用力相击在一起,一点也不示弱。
“可别小瞧人了。”艾萧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来。手藏在衣袖里微微抽动着,这北干怎么骨头这么硬啊!
“嘿嘿。”北干有些恋恋不舍将手拿回来,摸了下脑袋,傻笑。
艾萧和北干两人回到宴会上的时候,先轸却已经走了。
艾萧将视线收回来,将心底失落收起,继续喝酒说笑着。却再也没有借酒耍酒疯,更没有像之前那样注意着林娇一举一动。
玩闹了半夜,宴会才散去。
每个人都几乎喝得脚步轻浮,勾肩搭背来来回回地走着。
艾萧拒绝了北干的热情相送,转身对重耳说道“公子,艾萧不胜酒力。不知公子可否捎带艾萧一路?”
重耳正扶着寺人的手上马车,听到艾萧这话,停了下来“那便一起吧。”
林娇见艾萧上了重耳的马车,方巾的面孔有些不甘,却也只能钻进另外一个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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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才下了一场雪。此时天空明净高远,远远看去,几只寒梅妖娆地向上伸长着。
杏儿拎着一个摇篮,里头放着把剪子,骊姬让她去梅园剪几只梅回来,说是整日屋子里都是熏香,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杏儿正在够开在树梢上的梅花,不过是含苞待放,却各个饱满粉嫩,枝儿长得也好,忽然听到背后咯吱咯吱踩在雪上的脚步声。
“杏儿。”春儿在离杏儿五步前停了下来,本是妩媚多情的面容此时却有些沉静淡然,衬着背后如梅似雪的风景,让人一瞬间有些错不开眼。
杏儿却只是先前一瞥便回过头来,此时春儿的叫唤也恍若未觉,一手够着梅枝,踮着脚尖执着想剪到上头最美的那支梅,枝上未化的残雪纷纷簌簌落了下来,隐隐还带着梅香。
“你可还在怪我向骊姬道了你有情郎的事情?”春儿见杏儿如此冷漠的样子,心底也有些难受,当初绕着她身边的小丫头长大了,也晓得懂情窦初开的滋味,此时却因情而怨着她。
雪落到了头发上,肩上,有点冷,杏儿不得不停下来,将雪扫落。
春儿见杏儿依旧如此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不禁也有了心气“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应该要专心伺候他们两人,而不是惦念着不该惦念的东西,你执意下去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杏儿还在打拍着肩膀,突然动作停了下来,想到俩个多月前骊姬的毒打,还躺在床上休养时,那俩人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怒气冲冲地闯进她的房间,毫无顾忌着向她发泄着怒火。
那一夜她几乎以为自己是要死在他们两人的魔爪之下了。
想到那晚,杏儿血气涌了上来,胸口一闷,差点吐血出来,捂了下胸口,迅速地将袖子翻了起来,那白嫩若藕的手臂此时没有一块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