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说什么画舫翻沉,什么不知所踪!朕统共这么一个亲弟弟,要你们护着你们都护不住,要你们这些狗奴才有何用!”
周帝如此震怒,吓跪了一屋子的人。
阿圆受了点轻伤,白着脸哭求道:“求皇上是快派人去寻吧,王爷带着王妃先上了岸,却不见人赶回王府,分明就是被人给拦截住了。这会子还不知道人是死是活……”王爷若是有个万一,他干脆就一头碰死算了,带着那么些的暗卫,却没护住两人的周全。
若是搁在从前只有王爷一个,他倒也不会担忧成这样,毕竟萧错武艺高强,可如今身边却多了个累赘。
阿圆哭的泪流满面,皇帝看了就心烦,一脚将阿圆踹翻在地,“朕做事,要你个阉奴指点?!”
阿圆是自小跟着萧错的,有萧错那个小霸王护着,自小到大没被人骂过阉奴。然如今这人却是皇上,他只有叩头谢皇帝赏脚的份儿。
皇帝早已心烦不已,冷声道:“还不退下,趴在这里等朕吩咐人拖出去砍了你吗!”
“是,奴婢告退!”阿圆很清楚面前这人不会像萧错那样儿好性儿,忙叩了头,连滚带爬的下去了。
养心殿中,皇帝一人负手垂眸而立,光亮的大理石地砖上倒映出他的皂靴龙袍。素来沉稳的人,却在沉默许久后凭空挥了一拳,随即一脚踹翻了身旁的黑漆红木官帽椅。
殿外的内侍们各个噤若寒蝉,伏地叩头。
当夜,皇帝就吩咐了精龙卫的人全城出动,走街串巷秘密探访湘亲王与王妃的下落。因才刚送走东盛使臣就丢了和亲的公主,大周人也觉焦头烂额,是以寻找时精龙卫掌官都吩咐下去众人要格外的用心。避免张扬开来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而萧错这厢正陪着傅萦吃药。
“待会儿吃了药咱们就先将饭吃了。你如今是一身子两命的人了,哪里能只吃药不吃饭呢?底下的症状好了吗?”
傅萦才睡醒,还在迷糊,才刚汤药吃了一碗,这是夜里的第二碗,那苦味吃的她恶心加剧,还哪里吃得下饭去,这会儿盯着那碗漆黑的汤药苦大仇深,在听他直言问起这档子事,傅萦睡意全无,“好了好了。”
“太敷衍了,不成,我要检查!”萧错逗她。
傅萦瞪圆了眼睛,紧紧抓住他伸来的魔爪:“别闹了,你当这是在家不成。”
萧错一下子乐了,“在家就能检查啦?”
“……”这货分明是欺负她才睡醒。
见她眨巴着水眸委屈的嘟着嘴,萧错好笑的道:“罢了罢了,听不出是在逗你吗?你哪里已经好了吗?”
傅萦乖巧的点头。
萧错道:“才刚那位娘子说若是落红症状好些,只要肚子不那么疼就没事了。你将药吃了。”
一碗药将挑嘴的人吃的龇牙咧嘴,萧错喊了一颗糖,亲吻着将舌尖扫过她口中苦涩的角落,最后将糖顶入她口中。
心满意足的搂着傅萦,萧错亲吻她的额头。
傅萦问:“那群刺客很奇怪,若我是对方,要将人置于死地,定然四周岸上也会安排人手。如今这样却好像是将咱们逼着到了岸上似的。”
萧错点头:“我仔细想过,这两日咱们先不要动作,暂且就留在这里住上几日。”
“怎么……你想借次机会观察一下旁人的反应?”
“真聪明。”萧错又亲她的额头,“我虽不敢说我有多么厉害,可好歹也是名声在外,天下人都知道我皇兄对我的宠信,且如今我也不是只单纯一个娇子王爷,而是在南疆历练过回来正经精力过战争有战功在身上的,而且我还迎娶了东盛的公主。你说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有谁会有这样的胆量,来在大周的都城刺杀我?”
傅萦靠着萧错的胸膛,望着面前一盏灯火如豆,抿唇眯起了眼。
其实她心内第一反应的那个胆敢在大周都城刺杀萧错的人,就是他的好皇兄。
可是她既然明白萧错心目中皇兄的重要性,就不会在他面前随意说起皇兄搞不好的话来,免得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伤了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是以她只乖巧的靠在萧错怀里沉默不语。
因为她相信萧错也不是一个蠢人,难道这些事情会看不清?
萧错问出方才那些话,其实也并非是想要傅萦来回答,“才刚趁着你睡觉时,我想了一想,你那些刺客既然能够准确的找到咱们,刺杀咱们,那就一定是身份不低且有能力的,咱们一未必要出去与他们硬碰硬,暂且在这里小住几日,一则你可以养养胎,我看那医娘子的要你吃着还是很有用的,二则我也好侧面的去打探一下朝中的变动, 难得出了这样的事,自然要看清了才好回去。”
傅萦点头。其实很想问一句,若是等来的答案,恰好就是周帝作为他会怎么办呢?
萧错似也想到了这一点,傅萦沉默时,萧错就已经道:“不论是谁,你要相信我是不会拿着你与孩子的性命去赌博的,若是不成,咱们就提前离开京都。正好出了这样的一件事,我若要出京去封地,皇兄应当也不会阻拦。”
“我相信,而且你不是说过吗,既然嫁给你,那依靠你便是了,也用不着什么事情都是我去操心,如今我肚子里还有一个,而且还动了胎气,怎么也要好生调养着才好,这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子,我要他健健康康的诞生,其余的事情不是我能力范围之内,我即便操了心也做不到保护你们,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