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过青丘的人马,合锦特意绕过首阳主峰,往通向二重天的传送阵疾驰而去。[t]
他大约身上也是有伤的,若是想赶回万妖山定然要通过传送阵。只是不知道他的伤势重不重,能否躲过白灏等人的搜索。
一路上尽管合锦已经刻意放慢了步伐,仔细的寻找着闻人呈都,可一直到了传送阵的跟前,也是未曾发现他半点的踪影。
难不成他伤势不重已经离开了一重天?合锦心怀疑惑径直走向被天兵重重把守的传送阵。然而在离阵图还有不小一段距离的时候,便被天兵挡了下来。
“怎么?”冲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天兵眨了眨眼,合锦有些不解自己因何被拒之阵外。
“不……不能进。”拦下合锦的天兵看着年岁尚小,个头不大却披着一身大号的盔甲,垮垮的挂在身上显得滑稽,没了天将应有的威严。他是今天才来任职的,所以队里还没来得及正式给他配备合适的衣物,只得先暂且借来了一套将就着穿上。应征之前,他是天界某个小村落里的仙民,没见过什么世面,陡一见到合锦这样的绝色,竟是有些紧张,脸色颇红口吃着道:“三……三日内,不……不……”
“三日内禁止通行!”旁边一个老兵看不下去替他回答,而后一巴掌甩在新兵的后脑上,揶揄道:“豆子!瞅你那点儿出息!实在是丢人现眼!”
“三日?可是……可我有些急事必须要离开一下,不知几位可否通融?”合锦惑然,与闻人呈都来之前不是还好好的,虽然也有人在此把守,但只是随便检查一下灵力属性就放行了。当时她还为此替闻人呈都捏了一把汗,却不知他做了什么手脚,竟让自身属性变为了金灵,混了个纯剑修的身份,顺利瞒过了窥灵珠。后来倒也是心中好奇问过他,可他却是神秘兮兮的笑而不答。
“那姑娘的事恐怕是要耽搁了。”老兵笑答道:“上面可是下了死命令的,传送阵封阵三日,无论是谁,许进不许出。”
合锦听此心知必定是白灏所为,为了困死闻人呈都吗?难道算准了他的伤势重到三日之内必死无疑?无奈谢过老兵之后往回走去,心中担忧更甚。
怎么办,时间那么紧,他根本来不及回去,白灏一定是知道什么才会下了闭阵三日的命令。这么想的话,闻人呈都岂不是有性命之忧了?可是一重天这么大,自己如何找他,他又会去哪儿呢!
站在山崖边,望着远处各色灵光聚集的首阳山峰,合锦心思急转。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之前因为白灏的缘故,脑子里混乱一片,哪里还有闲心去琢磨这些琐碎之事。但现在静下来,她忽然觉得这件事很重要,是有关闻人呈都的,自己必须想起来!
今夜对于桦影来说,大概是最为漫长的一夜。楼主身死,后台重创,还有那个地牢……
再度回忆起了牢内的情形,合锦不禁汗毛直竖。
地面塌陷,如今那间血室想必已是展露在外,白灏应该已经发现了其中的隐秘,他会怎么处理?
地牢……地牢……想到地牢合锦似乎觉得灵光一现,然而那丝灵感在脑子里兜兜转转偏是抓不住,急的她原地乱转。
地牢?闻人呈都?钱峰……
对了!她进入地牢前,闻人呈都好像有说过事情解决之后登仙踏歌见的吧!只不过自己当时正担心着莫非莫凡她们,心不在此,听过便忘在了脑后。
踏歌!他不会真的为了遵守诺言而没有及时逃走,选择去了登仙城!?
想到这个可能性,合锦不犹豫,闪身从来路疾回登仙。不管怎么说,现在也只有那个地方最有希望了,没有目标线索的去找,别说三天,就是三年也不一定能找到他。
但愿他还没被人抓住,但愿他人就在踏歌里等她……不然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她真的要背负着这份罪孽一辈子不能原谅自己了。
在合锦往回赶的同时,登仙城的主街上,一个歪歪扭扭的人影正扶着墙壁步履蹒跚的走着。街两旁隔了老远才挂着一盏灯笼,此时已是后半夜,蜡烛大半已经燃尽了,只剩下最后昏暗的烛光还在垂死挣扎。
借着这忽明忽暗、惨淡的光芒,看向那佝偻的身影,拖着一道黑色的痕迹,布履艰难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的模样让人一阵阵揪心。
那暗黑色……泛着腥气赫然便是鲜血,顺着他的衣摆……血还在滴滴答答流淌而下。然而这并未让他停下脚步,仍旧倔强的强撑着,直到走到一处断壁残垣之前。
那人环顾了一遍四周,见除了无尽的废墟之外,再没有半个人影,便有些颓然的靠着一根唯一没有被完全烧毁的木柱坐了下来。
风吹过,带着街边的树木花草沙沙作响,迎风而舞。那人斜靠在那里,大抵是因为腹部伤口的疼痛,已经坐不直身体,左手捂着那处完全没有凝血之意的血洞,嘴角还挂着鲜红,右手则是不自然的扭曲着垂在身旁。
“咳咳……”又是一口血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有意无意的瞟向街对面的一棵老杨树,他伸出舌头舔舐着嘴边的血迹哑着嗓道:“阁下躲躲藏藏的是何意思?我都伤至如此了,阁下难不成还不放心不敢现身?”
他话音才落,老杨树上便飘然跃下一个男子。靛蓝色粗布衣袍,双目虽被黑巾所遮,却是依旧健步如飞如履平地。闪身至闻人呈都面前,怀中抱着一柄大刀,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半晌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