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九州,目光尽皆投向了摩羯城,从这一点来说,澜昊山父子也足可自豪了,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平时恐怕很难有这等待遇。
不过他们心里清楚,这些目光关注的并不是他们父子,也不是他们的女儿,而是那位足够出色,却在他们看来注定短命的年轻人夏青阳。
尽管夏青阳前些日子狠下辣手,依然挡不住前赴后继的人流,澜昊山专门租下的庄园内已是人满为患,外面的街道上亦是人头攒动,当然等好戏开场时空中也注定是人山人海的景象。
看热闹的不计其数,真正报名者也不下百人,尽管都不是名门大派的弟子,却也不乏一些年轻俊杰,其中除了少数是真的为澜凤凰而来,余者背后大都有各大势力的影子。
澜昊山父子如今的心情却很是复杂,既感到如释重负,没有出现冷场的情形,又感到压力山大,这样的场面实在太大,他们父子俩生怕控制不住。
其实他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这件事儿开始不久后就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控制,早已变成了风云会一方同皇朝一方的暗中较量。
现在他们是骑虎难下,想要收手也是不可能了,唯有硬着头皮做下去,至于结果,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澜还算不错,夏青阳虽然一直没来见她,却一直在为她奔波,而且听说带着一个女子在身边,想来就是那个人了,心中有些醋意是难免的,不过还是高兴的成分居多。
烦恼自然也是有的,借这件事与父亲和爷爷彻底断开关系是她的打算,一来避免了夏青阳的尴尬,二来避免了这两人在澜家的尴尬甚至是危险。
不过那终究是她的亲人,爷爷倒也罢了,更多的把她当作家族兴旺的筹码而不是孙女看待,父亲却不同,尽管许多事情不敢违背爷爷,但心底还是疼她的。
一只飞虫穿过敞开的窗子飞了进来,绕着她转了几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澜凤凰心中一动,开心的笑了起来,果然,一道身影在屋子中间渐渐出现。
“青阳,你怎么来了?”澜凤凰欢快的迎了上去,到了近前却忽然停住,愣了一下,又红着脸钻进了夏青阳的怀抱。
夏青阳看的心疼,两人聚少离多,许多时候甚至都忘了已经是夫妻了,所以竟然会出现夫妻间不应该有的那种羞涩和矜持。
“傻话,难道我不该来?”夏青阳边说边上下其手,以示惩戒。
澜凤凰娇哼几声,便说不出话来了,夏青阳算算左右时间还早,手一抄将佳人横抱,走进了内间卧室之中。
如果外面那些报名者得知了屋里的情形,恐怕会尴尬的直接走人。
一番抵死缠绵,澜凤凰玉体横陈,将脑袋枕在夏青阳的手臂上,柔声道:“虽然院长他们也有安排,可你直接露面还是太危险了,对方现在已经是撕破了面皮,来的人肯定不会少。”
夏青阳知道她是关心自己,解释道:“现在和他们硬碰硬自然是不明智的,这个我另有安排,你放心就是,我倒是想问问你对他们两位是什么态度。”
他们自然是指的澜昊山父子,澜凤凰略一沉吟,如实说道:“能够妥善处理自然是好的,只是如今看来几乎不可能。”
夏青阳道:“他们的做法虽然不妥当,但目的不过也是为了尽可能的保住家族,澜家他们自然是不敢脱离,才想出这一招釜底抽薪之计,既表明了与我风云会毫无瓜葛的态度,消除了澜昊天的顾忌,又有可能攀上另一棵大树,多了一分周旋的余地。”
“爷爷的眼光还是不够长远,父亲虽然比爷爷聪明,却碍于身份地位,能够接触到的层次太低,两人对形势的把握不够清楚。”澜凤凰侃侃而谈。
夏青阳宠溺的刮了她鼻子一下,调笑道:“看来没白在学院进修,见识都快赶上为夫了,你说的很对,这世道看似活的最风光最安全的是那些八面玲珑之人,实际上活的最累最危险的也是他们,不过你爷爷和父亲的难处在于很难下决心投向哪一边。”
澜凤凰脸色黯然道:“你又何必为他们说话,他们肯定是选澜家的,只是怕我牵连了他们。”
“也不能如此说。”夏青阳摇头分析道:“若是如此他们大可采取别的手段,也远比这么做来的好一些。”
澜凤凰沉默不语。
夏青阳安慰道:“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你先告诉我他们二人现在何处,我去拜访一下他们。”
一个时辰之后,澜昊山父子出现在庄园中的广场上,近百名参加报名的魂师在台下就坐,其余浩浩汤汤的人群都是围观者。
这时候人们才是第一次看到所有的报名者,大多是年轻公子,但其中也夹杂着那么七八个或年老丑陋,或身有残疾之辈,光是那副尊荣就让人替澜凤凰觉得不值。
人们自然清楚,这是有心人专门安排来捣乱的,为的就是恶心夏青阳,暗道双方的关系可真是糟糕到了极点,竟然连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也使出来了。
其实今天的主角并不是这近百名报名者,甚至不是澜凤凰,不是澜昊山父子,而是那尚未露面但却一定会露面的夏青阳。
不管是敌是友,人们对夏青阳的评价都很相似,就是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而且总喜欢做出人意料的事情,今天的场合换做旁人是绝不会出面的,最多是暗中谋划破坏这件事,因为公开露面有两个大问题很难解决,甚至可以说无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