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屋内的动静把守在外面的申雪一行人引了进来,申雪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率先问出声,不知所措。
“主子,你没事吧?”六月担忧地看着此时嘴上一直念叨着要去寻孩子的洛安,眼眶红了起来,哽咽出声,“主子,你别这样,孩子已经没了,不会再回来……”
七月见娄瑞儿快拦不住洛安,蹙起了眉,连忙上前点了洛安的昏睡穴。
此时的洛安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完全没有防范意识,就算有人现在捅她一刀,她都估摸着不会还手。
因此,七月点她穴的时候,她一点没有反抗,直接一翻白眼晕了过去。眼角最后的一滴泪决堤,含着苦涩,沉重地滑落,一路蔓延,湿了她惨白的脸颊。
娄瑞儿将洛安重新抱回床上,帮她掖好被子,为她拂开挡在脸上的发,才坐回床边。
手上紧紧握着女子的手,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些。
申雪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折身退了出去。
六月七月以及其他小厮也相继退出。
临走,七月还上前宽慰性地拍了拍娄瑞儿的肩膀,娄瑞儿侧头看向她回以感激一笑,却显得勉强。
见人都离开,娄瑞儿才重新看向洛安,清秀的眉间隐着浓浓的愁,仿佛覆着一层难以消散的阴霾,散着灰败的气息。
见女子就算在昏睡中,眉间依旧蹙起,他盈着泪光的眸中流露出心疼,伸出指尖轻轻抚平她眉间的褶皱,启口,苍白唇间晕开一丝惆怅,“安,好起来吧,我需要你……”
说罢,他站起身,在女子额上落下虔诚一吻,仿佛无数次梦中做的那般。
这三个月,他一直持着她会平安归来的信念,即使一点没有她的消息,他依旧持着,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支撑下来。
他通过墨宫的势力,联系过安那位玲珑师母,以及隐居在凤翎山上静安寺内的曲醉岚,结果都没有她的消息。
得知安失踪后,那位玲珑师母也加入了搜寻她的行列,活跃在江湖各大角落,掀起了不少风波。
而安的干娘曲醉岚则低调许多,继续留在静安寺内,为安祈福,只传给他一句话“顺其自然”。
他听进了心里,但安是他的心头肉,不亲眼见她平安归来,他怎么可能真的做到随遇而安的淡然?
因此,每天他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生怕安真的已经出事,再无法出现在他面前,对他绽开令他痴迷的美好笑颜。
这段时间,他还知晓了一件令他惊讶的事,就是关于玉公子与安之间的恋情。
那天,他见一处宅院里一直有小厮来回奔走,有的端着猩红的血水,有的捧着带血的纱布。
他当时很惊奇,因为他记得那间宅院之前一直是空着的,于是他进去看了看,想了解里面究竟住了什么人,又是谁将其安排进去的。
结果,就看见一个男子趴在床上,紧紧蹙着眉,咬着唇,面色极痛苦,他背上,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血肉黏连着,没一块完整的肌肤,有的地方甚至流着脓,十分凄惨,而这个男子就是玉公子。
他当时被惊得够呛,满心疑惑。
对这位玉公子,他只有几面之缘,多数都是他随安进宫才在陛下身后看见的这个男子。
可这就奇怪了,这个男子明明是陛下的贴身宫人,怎么突然住进了麟王府?还有,他怎么浑身是伤?
后来,是申管家解开了他心里的种种疑团。
得知一切真相后,他心里不禁对这个男子生出钦佩之意。
虽有些酸涩,但他还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男子的存在,因为,自当初逸辰接纳他的时候,他就做好以后会同逸辰接纳他一般接纳新人的心理准备,况且,他也一直有这么个认知——
安这般优秀的女子,从来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人能够独占的。
后来,出于既然已成一家人,自然得相互接纳对方的存在的心理,他纠结了一下措辞,就将此事小心翼翼地告知了逸辰。
没有想象中的大哭大闹,逸辰竟然也平静地接受了,说曾经发现过猫腻,安就与其坦白过。
他这才完全放下心,由衷地松口气,想着以后自己和逸辰,一定得跟玉公子好好相处,共同侍候好他们心爱的那个女子。
但一想到此,他就忍不住伤感,因为,女子不在,谈何侍候?
那玉公子是个挺好想与的主,下地后,常主动来寻他和逸辰,与他们交谈,虽不擅长说话,但他能看出其正努力想跟他和逸辰处好关系。
显然,其也同他一样的心理,这令他很是欣慰。
虽然这个男子的年纪比他们大一辈,但他与其谈话的时候,感觉没有一点隔阂,仿佛就是同龄人。
其身为暗卫,会武,于是趁着其在府上养伤的期间,他常寻其让其指教自己武功,其对他抱着友好的态度,每次都会对他耐心指教,令他满心感激。
这阵子,他已经克服自己的恐高症,一些最基本的上乘武学,也都学了个通彻。
所以,玉公子养好伤,想出去搜寻安的时候,他也想跟着出去的,但被这个男子阻止了。
男子说,府上需有个细心周到的人守着,不光要照顾怀着孩子的逸辰,还要帮衬着已经无暇的申管家处理府上的细碎琐事,而他是最好人选。
他想了想,觉得有理,便留在了府上,心里对这位玉公子的好感倍增,若说他细心周到,那其岂不更是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