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筋!天下怎么就有这样一根筋的人!智明一跺脚,从背包里掏出急救小包,取出消炎的药水,让她涂在伤口上,刘阆大惊小怪道:“哗噻,乖乖不得了,连药包都有?你带来的东西真多呀!”
没点行头装备也敢出来混小小的,没带多少东西,居然也敢学别人走世界,又看她咧牙吡齿地涂着药水,口里咝咝地抽着冷气。
智明把她用过的药棉再仔细收进袋子里放好。
“喂,那个药棉脏了,还收起来干什么?”刘阆边吸着气一边嚷道。“野外生存规则:除了相片,别的什么也不要留下!”智明没好气回答她,真真是!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出过门没有,到底跑出来做什么?祸害人哪!
“哗噻,你什么都懂,我好崇拜你!”刘阆双手握拳摆在胸前,眼光光看着智明,脸上一副陶醉样子。
“一分钟穿好长裤子,我们马上走!”智明背过身子下命令,没办法,此时此景只好先收下这个麻烦大包袱,等明天下了山再安置她吧!
刘阆的速度倒是很快,两个人不说话,继续向上爬,刘阆体力还不错,虽然走得跌跌撞撞的,但勉强跟上来,也不开口向智明求助。
有时智明走得太快,估计她没有跟上来,就略站站看看风景,等她跟了上来再继续走,这样走走停停,接近山头了。
智明一看手上的登山表,已两千一百米了,每登高一千米气温就低六度,寒意浸上来,智明在冲锋衣里添了件绒衣,向山谷看去,太阳正慢慢沉入峪谷,一张好大的红色?饼,温温地散着最后一点光,虽然红彤彤,但是没有力量,虚虚地染红了一道一道的山谷,这景像漂亮得不像真的,智明立住脚,呆呆地看着出神。
这时候刘阆跟着赶上来,向山谷看去,大声呼喊起来:“哇!好漂亮好漂亮!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然后到处去翻包,拿出她的傻瓜相机“咔咔——”地拍下来,智明皱皱眉,嫌她大惊小怪又?f噪,破了这山林的宁静和安祥!要是芳林在,一定不是这种情形,她会安静地靠在他身上,脸红红地享受惊喜,柔美得像一副画!
智明不耐烦了,不想等这一根?,大步继续向上爬,太阳一直向下沉沦,刘阆也不急着赶上来,在山的边角处大呼小叫,也不知道她的破傻瓜相机能照到什么景物,反正她“啪啪啪”地拍了nn张。
智明站在离她挺远的地方站住,看太阳完全沉下去,只剩下一点点染了色的云,天幕变成蓝黑色,山峪一个一个浑圆静默,最后变成一副剪影。刘阆一手挂着相机,一手抓着背包飞奔过来,犹自在兴奋中。
智明打开头灯,不等她说话,继续走,刘阆顾着追赶他,嘴巴呼哧呼哧喘气,就顾不上说话了。两个人在黑黝黝的山林间走着,只有“??簌簌”的脚步声,山林风吹过的呼啸声,啸声从山谷一直传到山林里,声音由细到粗,颇似虎啸龙吟。
刘阆显然有些害怕,抱着背包小步跑在智明的身后。
智明冷笑,这么胆小也出来混!再登几步,就到山顶了,全天下都在脚下。这座王顺山不是旅游点,没有什么石碑或者指示图之类,更是自然。
山顶是一片开阔地,没有树木,只有齐到腰间的杂草,中间有一圈杂草被压平了,铺了十几块石头,刘阆又开心起来,忘记害怕,抬头看很低的星幕,一粒粒星星就长在眼前,她伸手去抓捕,自己跟自己玩得开心。
智明走到被压低的杂草间仔细观察那些石头的摆放方式,摆的是一个卦阵,是了,这附近一定有隐士。智明盘腿坐下,闭目掌心向上,口里念起大叔教的平安咒,他的眼前幻出山林星空,还有一阵低低的念经的声音。
智明努力判断这声音的出处,嗯,是东南方向,他睁开眼睛起身站起来,刘阆站在旁边看他,现在看他睁开眼睛了,才拍手说:“哇噻,欧巴,我好崇拜你,你刚才在干什么,好像一位大师呢!”
真是个?f噪的女人!一时都不会停的,智明无奈地想,带这样的人上山顶来,打扰了隐士静修了。
他向东南方向走去,向下观察了一阵,只见东南方向有块凹进去的大山石,坚起来像一座小山峰,但坡有些陡,不好走,他慢慢下了坡,走了十几米,绕到大山石的前面,果然有一间规模很小又简陋的茅草房,依着山石搭建,从后面看只认为是块大山石,谁会想到险峻的正前面,还会有间茅草房呢。
刘阆也跟在身后,猫着身子低声说:“欧巴,你真利害,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间茅房子?这里面住着隐士么?”
智明不知道她口里的“欧巴”是什么意思,又不能封了她的嘴,只好把食指放在唇间“嘘”了一下,叫她闭嘴!刘阆可不是个听话的女人,她继续低声说:“没有用的,前几天我也见过这样的房子,敲门没有应的,没有人住的!”
智明白了她一眼,懒得理她,走上前来,用明通的法子“笃笃——笃——笃……笃笃……”地敲门,只敲到第三次,门“吱”地开了。
刘阆惊得差点跳起来,她一手拉住智明的袖子,轻声说:“欧巴,你太神了!”
欧巴是什么?智明皱皱眉,用力摆脱刘阆的拉扯。
茅屋里站着个很瘦长的道士,着一件道袍,看上去并不合身,太短了露出一大截小腿和一双黑布鞋,头发是束起来,显得他益发地高瘦,茅屋显得有些仄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