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倾语第二日进学的路上,眉头一直紧皱着,虽说昨日那件事情是有心人将自己给扯了出去,可是到底心里面总觉得很是不对劲,这个有心人到底是谁?谁会有这样的心机将那帮子嫡系一网打尽,能够用闺誉来做的事情,必定不会是什么小事,白柔年纪已大,那人也不会没有眼色的将算盘打到他的头上,那就只有三个夫郎了,自己的夫郎那人必定不会用如此复杂的手法,按理来说应该是白泌,可是昨日陈惊卿的反应让陈倾语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那人就是在算计张柳儿,那个现在正在管着整个陈府的姐夫,没想到张柳儿不过刚刚出了月子,就有人想要将他置于死地,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陈倾语哪怕想破了头还是没有一丝头绪,每每感觉抓住了些什么就又没有了,陈倾语也将白泌拿出来想过,可是白泌完全没有替自己着想的必要。
其实,陈倾语的想法已经跟白泌的很是接近了,不过白泌想的不仅仅是陈府的管家权,更多的是想要看到陈家嫡系之间出现裂痕,到时候自己就能兵不血刃的将陈惊卿狠狠踩在地上,那时候自己再分出神来好好整治陈倾语就好了。
陈倾语最终还是没有想到,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自己因为思考过度而隐隐有些抽痛的太阳穴,跳下马车的之后,站在大门口仰着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直到自己脑子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没有这才施施然的走向了书院。
一进天班,陈倾语就发现几乎所有人的手上都有着那本自己整理过的数学纲要,不过好笑的是那帮子书生竟然将封面也原封不动的给抄了下来,看来这里没有人知道《芳草集》不过是一本话本罢了。
“倾语,这本书真的让我受益良多,倾语之才我等不及啊。”一个书生将陈倾语拦了下来,合上册子,一脸严肃的冲着陈倾语行了个礼,陈倾语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慌乱与惭愧的神色,侧身让过将那个书生给扶了起来。
陈惊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面,她的手上也是那么一本册子,原来她还以为这册子是什么好东西,结果昨晚看完之后才发现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恋罢了,真是没劲透了,就算是剧情比一般的话本好看有趣一百倍,自己还是没有想到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将那本册子视为珍宝。
“不就是这么一本小本子么?有什么好不及的?”陈惊卿冲着那个书生撇了撇嘴,拍马屁也不用这个样子,就那个庶女的样子有什么好拍马屁的?
这个书生算得上是天班数一数二的书呆子了,虽说不是什么大官之后,可是这个书生对于学问的炙热是一般人比不上的,是以陈惊卿的话一出口,那个书生就想要上前好好辩驳一二。
陈倾语连忙拦住了那个书生,自己的眼睛要是没有看错的话,那不过是市面上流传的粗制滥造的话本罢了,根本就不是书生手中的那一本,想来陈惊卿因为不好意思的缘故一直都没有问别人吧。
要是现在让她知道了真相,岂不是昨日那股子气白受了,陈倾语的嘴角微微一翘,不由不怀好意的说道:“不过是在下的一些浅薄想法罢了,有些人看不上眼也是有的,文姐,莫要生气。”
书生听了,狠狠挥了挥袖子,坐回了座位上去,只是偶尔看着陈惊卿的眼中满是不满之色。
“陈二,你在搞什么鬼?”陈惊卿有些愤恨的瞪了陈倾语一眼,就算昨日自己问过白泌那些信不是陈倾语写的,陈惊卿还是觉得陈倾语简直是哪里都不好,看着就让人难受。
陈倾语也不回答陈惊卿的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就走了,只剩下陈惊卿站在那里一个人生着闷气。
这日刚刚好是数测验的时候,所以先生来之前所有人都捧着手中的《芳草集》看的起劲,陈惊卿虽然有些奇怪,到底没有傻到跟着一起看,而是认真的看着原来先生教过的东西。
“我就知道那个陈倾语不是什么好的,有那种东西竟然不知道要给我一份么?”一回到书房,陈惊卿就一把将书桌上面的书给全部推了下去,从怀中拿出自己昨日还当做是宝的书一页一页的将那本书都给撕了,陈倾语,你做了初一可别怪我做了初二,虽说那些信不是你写的,可是我相信我知道,人家可就不一定了,不过这男方了不能是泌儿,算了,不如直接丢到花园里吧,只要能够让她吃个哑巴亏就好了。
不得不说,陈惊卿跟白泌到底是一家人,两个人即便初始想法完全不一样,可是轨迹却诡异的重合在了一起,当日下午,张柳儿的屋子里就被搜出了一沓的信,封封都是不一样的甜言蜜语,末尾还都是‘语’字。
张柳儿那一瞬间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陈可卿红着眼过来的时候自己根本就想不到会是这么一回事。
陈可卿望着惊恐憔悴的夫郎,很想将他抱在怀里细细宽慰,可是一想到那沓子亲密的信,陈可卿的心就像是开了一个大窟窿,原本在灵儿那里的她听到张柳儿这里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心里那是一个着急的啊,眼睛都急红了,没有想到不对竟然是这样子的不对,给自己戴绿帽子么?那些信自己都不想碰,只觉得脏。
张柳儿故作镇定的想要将那些信拿过来,好好给陈可卿解释,可是陈可卿只是失望的看了张柳儿一眼,就将张柳儿禁在了屋里,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