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门内那苍老的声音,秦阳便以为是看门的管家或是老仆,随即就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晚辈秦阳路过此地,想要与尊府老爷会面,还望放我等进门一叙。”
听得了秦阳的答话之后,屋内便是响起了一阵扑腾扑腾的脚步声,紧接着那已经变得腐朽不堪了的房门便是在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中被打了开来,一张苍老得都有些让人害怕的面孔便是出现在了秦阳面前,看上去都让人不由得内心一颤。
“老公公,我等有事想求见你家老爷,不知可否……”
“唉,求见什么啊……”秦阳一句话都还没说完,老者便是一下子就拉住了他的胳膊,随即就轻声说道。“这家里就我一个人了,还谈什么求见不求见的,既然来了,就是有缘,几位跟我进来坐吧。”
跟在这老者的后面,秦阳几人方才得知,这佝偻着身子,浑身上下都一派死气的老者就是那小二口里的张老财,只是秦阳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这样一个可怜至极的老翁,如何能够和土财主三个字联系起来。若不是院落里还残留着些过去的辉煌痕迹,秦阳当真就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当真走错地方了。
借着一点最昏黄的灯光,秦阳几人便是面前看见了院落中堂所在的位置,按照面前这老翁的指示,缓缓地坐在了几张已经挤满了尘灰的椅子上面,便就在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拿来招待了。
看到几人坐定,张老财方才是以极为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几位兄弟夜晚前来,想必定然是有事要讲,那就快些说了吧,老朽就快要上床就寝了。”
秦阳顿了一下,面对这样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他实在是有些不愿意突然就开口说要买你的房子,毕竟按照那名小二的说法,这张老财家里人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没死的也都跑光了,现在这房子应该就是这位老者唯一的栖身之地了,就算是买了这处宅子,接下来又该把他往哪里安置呢?
正当秦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时候,他便是突然就瞅见了放在张老财背后桌子上的一张遗像,画师的水平应该很高,整个人都画得栩栩如生,秦阳怎么看都觉得画像上那人有些似曾相识。来不及去具体询问正垂着头的老翁,秦阳便是独自一人缓缓靠近了那副画像面前,灵位上则用正楷字工工整整地写着“爱子张虎义之位”。
看着画像上的那张面孔,秦阳心中便是顿时就有了几分怀疑,紧接着就转过头去,朝着张老财低声问道:“老伯,令郎是怎么走的?”
听到秦阳的问话,张老财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大声说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就是诅咒,都是诅咒,你走过来难道都没听人说过吗?走走走,快走,不然诅咒降临你都……”
不等张老财把话说完,秦阳便是紧接着就低声问道:“令郎是不是死在赵家赵黄龙手里。”
秦阳这话一出,张老财那佝偻的身子便是突然就立了起来,瞬间就望向了的面孔,颤颤巍巍地说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事儿,难道就不怕赵家报复你吗!“
秦阳深吸了一口气。方才是缓缓说道:“老先生,赵家,已经亡了,我再确定一次,令郎,是在赵家死去的吗?”
“赵家亡了,赵家已经亡了……已经亡了……”张老财的眼睛在听到了秦阳的话之后瞬间就绽放出了剧烈的光芒,连秦阳的问题都忽略了,当即就抓起了他的手,声音颤抖着问道,“小兄弟,你可是当真的,可不是胡说来忽悠老朽的。”
看着面前老翁那激动不已的神色,秦阳便就完全确定了墙上画像中那人的身份——灵牌上写的那个张虎义,就是呆在那棺材里被黑气侵蚀着的赵隆杰,这恐怕也就是赵黄龙给秦阳起名为赵虎义的重要原因了吧。
松开了老翁的手,秦阳便是紧接着问道:“那你家还有旁人和令郎同样遭遇吗?”
“有……有……”在秦阳的询问之下,张老翁便是再度陷入到了一阵痛苦的回忆之中,呆滞了好一会儿方才是颤颤巍巍地说道,“就是从四年前的那一天开始的,从他将我兄弟掳走那天,他就不停地将我张家上下之人都给劫走,然后祖祠里的生命符文也一个个接着散去,所有人都觉得是我们张家遇了邪,男人被掳走,女人就赶着回娘家,附近街坊也都搬走了,这里是祖地我逃无可逃,然而就在半个月前,被他掳走的隆杰,也死了,这家里,就再也看不到哪怕一个人了……”
秦阳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慰,一边便是将颜文清与杨豪招到了身边,小声而急促地说道:“你们两个,立刻到城外埋人的乱坟头去,把那几个被清理出去了的黑棺材都给我带过来,赵隆杰还有张家其他人就在里面!”
虽说对于那画像看得不像秦阳那么清晰,但是几人在秦阳点醒之后也瞬间就看明白了画像上那人的面孔——毕竟当初也是和赵隆杰打过对手的,再联想到这一家人都被赵黄龙掳走了很多,出于最简单的心中正气,两人便是当即就心急火热的奔出了门去。
杨在豪两人快速离开之后,整个大堂中便是再度陷入到了一阵寂静之中,张老翁整个人都将眼珠子直勾勾地盯向了大门口,显然在两人将张家人等的棺材带回来之前,他是当着没心情和秦阳他们说其他的事情了,即便秦阳尝试着问两句,所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两个“喔,恩……”之类的回答。
所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