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和小燕听陆二的话用心的品尝,还是说不出哪里不够好,需要改进。
小玲道:“姑娘,你到底是在哪里吃过的?这么鲜美的包子你都说不够正宗,我好想去尝尝正宗的是什么样子的。”
陆二道:“到底哪里不对我也说不上来,也许只是坐在一起的人不同,所以才总是觉得不够好吧。”
小燕道:“姑娘心中有牵挂的人?是你的亲人吗?”
陆二道:“算是吧。”
屋中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陆二笑道:“好了,蒋涵说想见我一面,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小燕道:“一定要去,总是听姑娘说蒋涵是怎样的沉稳睿智,有风度,终于可以看到真人了。”
小玲也很开心的点头,无意间望向院门的方向,那里并没有任何人。小玲道:“贺琳要和我们一起吗?”在那会儿施以援手的人,不论平日里处的怎样,都是朋友了,“姑娘,你曾经说过,我们现在势单力薄,做事要小心些。我知道万花楼是花大姑的,不好让她太下不来台,只是,可以帮帮贺琳吗?”
陆二道:“就算没有贺琳,玉簪也等不了了,我和花大姑翻脸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的事。”
小燕闻言道:“玉簪姑娘怎么了?难道是……”
两人对视一眼,均变了脸色。曾经的她们也会有这一天,当时因为避无可避,所以没多么害怕。如今想到冰清玉洁的女孩子要被迫接客,只觉这是件比死亡还可怕的事,花大姑简直是十恶不赦的人。只是玉簪是做过花魁的人,十六岁正是花朵一般水灵的年纪,正是最好的时候。以花大姑的性情,是要把玉簪的名气捧到最大,再让她接客,得到的好处才最多。这般毫无征兆的决定可不符合花大姑的作风,很明显是不满意玉簪跟陆二走得太近,给玉簪一个教训,或是给陆二一个下马威。两人想到这里,都很气愤,想到陆二平日里对玉簪的赞赏,知道陆二一定会帮忙的,便都看着陆二。
陆二道:“我已经和玉簪说过了,她还可以拖上几日,会有办法解决的。”尽管说着这样不确定的话,但陆二的神情分明是已经有了法子,两人不由心下一松,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场风波就这样如同云彩般散了,在有些人眼中,不过是场闹剧。而有些人却敏锐的感觉到,经过这件事,那些原本有些微妙的关系,清晰了。最明显的一点是,陆二出门已经不再带着贺琳了。贺琳的存在,表示陆二依然在花大姑的掌控之下,很明显,陆二已经不打算再给花大姑这个面子了。
望江楼的一大景点,便是夜晚的江面。秋天的晚上没有夏日来的诗情画意,但好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有月亮的,月朗星稀,就显得月光格外皎洁,枯败的有些萧索的江岸,此时如同一幅层层叠叠的水墨画。江面上停泊着大大小小的画舫,在近百盏大红灯笼的映照下,看着格外旖旎。陆二与蒋涵见面的时间便安排在晚上,一艘精致的画舫里。
蒋涵是在万花楼还没有搬到京城时就和陆二结交了,是陆二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伙伴。陆二第一次见到蒋涵,就觉得他的身上有安的影子,才会靠近他,当然是以她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父亲的名义。经过了解,陆二发现蒋涵是个很喜欢冒险的人,这一点与安不同。蒋涵一生中做的最大的投资,便是在当今皇上还在跟自己的兄弟争夺皇位的时候带着全部家当投靠了过去,皇帝登基之后,蒋涵作为有功之人,完全可以弄个官当当,但蒋涵不放心把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转给别人,继续经商。因为有从龙之功,蒋涵虽然仍是个商人,地位却并不比一般的官员差。蒋涵的另一个冒险之举是海运。海运利益大,风险同样很大,一般主人家是从来不出海的。但蒋涵却是每次都要跟着船队一起出海,且每次临走前都要安排好身后事,万一自己出了意外,家里不会闹的一团乱。因为蒋涵喜欢航海,所以蒋家的船队是整个东明出海出的最勤的,跑的地方最多的。东明一共有五条海道,其中两条是蒋涵的船队开辟出来的,此乃蒋涵生平最得意之事。因为常年在外,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见过不少,蒋涵接受力远比一般人强得多。陆二也正因此,没有在蒋涵面前掩饰自己。蒋涵在见识到陆二比之自己都毫不逊色的聪明诡谲后,惊奇逐渐被欣赏取代,之后便结为忘年之交。但让陆二头痛的是,蒋涵对于陆二那个莫须有的父亲很感兴趣,陆二只好把自己的情况,除了借尸还魂的事,都告诉了蒋涵。
蒋涵还是第一次看到陆二穿男装,做出一副惊艳的表情,道:“你这模样,走在街上,有没有小姑娘丢手绢给你啊。”东明国民风相对开放,年轻的姑娘在街上看到心仪的少年郎,就会把手帕丢过去。
陆二笑道:“我出门的时候,身边都会带个冷面美人,倒是没人敢朝我丢手绢。”
蒋涵抚掌道:“好主意,我家麒哥儿也该这样。每次出门,都有姑娘家丢手绢给他。明明对人家姑娘没意思,偏偏还面皮嫩,人家丢给他,他就接着,家里积攒的手绢都可以开个铺子了。”蒋涵的夫人育有两子两女,这位麒哥儿排行最末,却是蒋涵寄予厚望的儿子。
陆二揶揄道:“二公子怜香惜玉,倒是跟蒋老一样哦。”蒋涵一年有大半的时间不在家,照料高堂,教养子女,打理产业,全都是蒋夫人一手包办。这在商贾之家是很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