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舍虽然怀疑陆二说的话,但长久以来的优越感又让他觉得这才是正常的。t见蒋麒主动示好,脸上又流露出惯有的清高,道:“交朋友就算了,我闻不得商人身上的铜臭味。你既然知道错了,我也不为难你,以后见到我就闪得远点。这间屋子……”
话没说完,就被蒋麒一把摔倒在地,迅速地掀开被子。
陆二深刻觉得,蒋麒掀被子的动作很利落,又快又准,还不会因为用力过大而把被子掀到地上。
就见一张纸飞到半空,又缓缓落到床上。
陆二离得远,只依稀在它飘起来的时候看到上面似乎画着一个人。
蒋麒看着有几分疑惑,手刚伸过去,就被纳兰舍推到一边。
陆二走到蒋麒身边,问他画的是什么。
蒋麒轻咳一声道:“是个女人。”
陆二“哦”了一声,小少年情窦初开么?
蒋麒拍了下她的脑袋,道:“别瞎想,是个跟我娘年纪差不多大的妇人。”
陆二又想歪了,妇人?口味这么重?
蒋麒没注意到陆二邪恶的眼神,似笑非笑的道:“你画的,是你娘亲?”
纳兰舍手中紧紧抓着那张纸,脸色很不好看,还有一点窘迫。
如果是因为被蒋麒耍了,只会愤怒而不会窘迫,难道是因为秘密被发现了?画上的真是他娘?那又有什么好窘迫的?
蒋麒似乎发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乐道:“真的是你娘亲?你也太没出息了,才离家半天,就想娘亲了?你不是跟女孩子似的,没出过门吧?唉,住进这里一呆就是十天,你会不会哭啊?没事的,我不会笑话你,也不会告诉别人你每天躲在被窝里哭鼻子。哈哈哈……”
蒋麒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还做了个鬼脸,心里很痛快。让你清高,自己也不过是个离不开家,离不开父母的鼻涕虫。
陆二见纳兰舍红了眼睛,轻轻碰了下蒋麒,示意他看纳兰舍。
蒋麒止住笑声,也觉出不对了,以纳兰舍的脾气,放在平日早就报复回来了,这次怎么这么安静。待看到纳兰舍红了眼睛坐在那里,不由得一愣,看向陆二,他怎么了?被说中心事也不用这个样子吧。
陆二抖了抖小眉头,她怎么知道这些小男生在想什么,低声道:“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蒋麒瞪了她一眼,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纳兰舍这个样子让蒋麒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很过分,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询问一下。终于还是拉不下脸,转身出了屋,边走边道:“二弟,我带你去玩。”
走出宿馆,陆二问蒋麒刚住到国子学的时候,是不是很想家。
蒋麒摇头否认,他以后要像父亲一样走南闯北,一去就是一年半载,要是离家十天都受不了,如何出远门?
陆二虽然从小孤身一人,没有家自然也没有机会体验一下想家是什么感觉,但还是察觉到蒋麒说这话时的言不由衷,笑道:“二哥哥,你从小到大,有独自出过远门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不相信你没有想家。你说纳兰舍的那些话,不会都是三年前的你吧。”猛地凑到他跟前,好奇道:“你哭鼻子了?”
蒋麒脸上一红,恼羞成怒道:“臭小子,连你哥哥都干开涮,没大没小。”伸手去抓她的衣领,陆二灵活的闪开,边跑边道:“哈,你脸红了,原来我猜对了。回去告诉婶娘,她一定会非常感动。”
国子学面积很大,要每个地方都看一遍,至少也要半天时间,显然是不够的。蒋麒挑着重要的地方转,也是在鸣钟之前堪堪走完。
陆二在蒋麒说话的时候,总是听得很认真的样子,这让蒋麒很满意,道:“学里的钟鸣之声是有区别的,作用也都不同,这种钟声的意思是该去吃饭了。为了庆祝你成为国子学的一员,今天这顿饭,我请你。”
陆二叹道:“如果能够不呆在这里,我愿意请你吃饭。”
蒋麒见他这样,觉得自己作为哥哥,需要给陆二一些积极的影响,说道:“在国子学念书肯定没有以前那么自在了,但好处还是很多的。例如,你可以交到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有什么事都可以一起干,不用一个人挨骂了。为什么这种眼神,你没有经历过所以不能体会那种孤独憋屈耻辱的感觉,有个人陪着好歹至少可以说说话,相互安慰一下。”
陆二微笑道:“我很乖,不会挨罚。”
蒋麒又道:“还有,人多了,消息扩散的快,有了好玩有趣的事能很快知道。”
陆二仍是兴致缺缺,道:“我在闹市茶楼喝上一壶……一壶茶,消息不比这里灵通。”
倒也是,蒋麒用手指摩沙着还没长出胡须的下巴,嘶了一声道:“你想不想进皇宫?”
皇宫前世去过,皇帝今世也见过,对于去皇宫倒没有多大兴趣,只是好奇怎么去。话说,考上前三甲就可以进宫面圣,难道国子学包中前三甲?
蒋麒嘿嘿笑了两声,正常人听到皇宫有畏惧,但更多的是向往,道:“三十五年前,先皇还在的时候,有朝臣上书,言道东明建国至今已满……”蒋麒捏着手指算了算,每一位皇帝登基都要换年号,算起来有点麻烦。蒋麒算了没一会儿,道:“反正是史上最长寿的王朝了,应该为之设定一个节日,让后世之人每逢此日就想到东明这个繁荣强盛的国家。”
就是国庆节嘛,只是怎么从来没听过?“先皇没有同意?”
蒋麒摇头道:“先皇想答应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