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孙蔷薇近乎疯狂地指责,诅咒,陆蓦北不动声色,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放到桌上,看着孙蔷薇,一字一句,无情的说道,
“薇薇,把这药吃了白玛措。”
孙蔷薇猛然瞪大眼睛,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药!
“不,我不吃。”她摇着头,泪眼看他,熟悉的眼眸里再无从前的宠溺,就连刚才一闪而过的不忍都没有一丝,他对她,当真是要做的绝情了。
“我不吃!陆蓦北我不吃!你不能这么对我!”她摇着头从沙发上起来,不顾一切的向门外走去,还没两步被泰罗横过来的手臂拦住汊,
这瞬间孙蔷薇害怕了。她高估了陆蓦北对她的感情,她以为凭借那旧时光他多少不会对她怎么样,所以她才敢那么大胆。但现在她错了。
她像个布偶娃娃一样坐在沙发上,眼睛里无半点光彩,摆在面前的就是那瓶药和一杯水。
“陆蓦北,我恨你!朕”
孙蔷薇瞪着眼睛狠狠的看陆蓦北。
就从这一刻开始,她也恨上了那个叫白浅的女人!恨不得让她落得跟自己一样的下场!
她仰头,药连着泪水一块咽下,然后举起杯子,只听——
哗啦!
一声,那杯子摔在地上碎的跟渣儿似的!
一如他们之间的过往。
从酒店出来,陆蓦北一直锁着眉头,眼神幽深,知他这样在想事情,泰罗没有打扰,进了车里没动等他发话。
陆蓦北想着孙蔷薇的话,想着那些事,不是他故意瞒着白浅,以前没有那份感情,他当然不会告诉一个外人,后来与她相处到现在的相濡与沫,不是没想过把自己的过往说给她,但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他原本想着他们结婚,自然而然的让她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可现在孙蔷薇的出现打乱了一切。
所有的人都想把他们分开。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而现在必须要先找母亲好好谈一谈了。
思及此,陆蓦北沉下声音在夜里开口,“开车,去大宅。”
泰罗应了一声,车子很快向着陆家大宅驶去。路上,陆蓦北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想起白浅几次等门的情景心里泛过一丝温暖,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没一会儿那边传来温柔的女声。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笑了,声音都变柔了,
“还没睡?”
“嗯,刚哄着遥遥睡下了杀手之王。”白浅应着一边走一边看向客厅里的表,“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会很晚,别等我了,早点儿睡。”
白浅应了一声,低低呢喃,“要是我能帮你就好了,你就不用这么累了。我看着心疼。要不我把那个设计师助理辞了帮你……”
他不能动,每天又要处理那么多的事,她在一边看着恨不能变作他的左右手。他其实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风光,他腿不行,每天坐那么长时间腰会酸,脖子也疼,晚上必须要按按才能睡得着,以前是泰罗,现在白浅接过手来了。
她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他那样的身体,差点当场哭出来,他腰部以下因为坐的时间长都是红红的,甚至有时候还会肿。
她真的心疼他。
他不是天生下来就无所不能的三少,他有今天,付出的辛苦要比别人来的多的多。
此刻,车里静静地,他亦安静的听着她唠叨,时间过去,白浅觉得占用了不少,其实说了一大堆没用的,她憋了憋嘴说,“……好了,不说了,你忙吧,忙完赶紧回家。我先睡了,咱们——明天见。”
“好。”陆蓦北满带温暖的应下。
同时,车子停下,到了。警卫员看到是陆蓦北连忙放行。
这个点家里的书房还亮着。陆蓦北策动轮椅,来到屋前,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出一声略显严肃的声音。
陆蓦北推门而入,白静秋看到是他,摘掉眼镜,放下手中的笔走过来,一边喋喋唠叨,“这么晚了你还回来,也不怕出点儿什么事,下次别这么晚。”
陆蓦北一一应着,策动轮椅进来关上门。
“回来是有什么事跟我说?”
陆蓦北从身后拿出一份文件夹,“妈,我想让您看看这个。”他并没有提那晚她和白浅的谈话。
“这是什么?”白静秋接过,打开开,先是疑惑,看到后面,蓦然瞪大眼睛,惊呼出声,“这怎么可能?!”
“这是真的。不信,可以再做一次。”
陆蓦北淡定,又坚定,白静秋拿着手里的东西,怎么都不相信?她让人查过,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四年前,陆蓦北根本还不认识白浅,又怎么会生出三岁大的女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小女孩她……”
“妈,她是您的孙女。”陆蓦北把话明说。
其实在见到遥遥的第一眼,他就感觉莫名的亲切,想要亲近,后来知道她是白浅的女儿,而他们又都说,遥遥长得像他,虽然也有人说,他和何以深像,所以遥遥才会像他,但他心里总有些不妥,便取了一根遥遥的头发做了这份亲子鉴定。
而结果,也让他震惊!
遥遥竟然是他的女儿!
白静秋想到之前的疑问,于文件中抬起头问陆蓦北,“那孩子的母亲——”
“是白浅,是我爱的女人。”陆蓦北不等她把话说出,便急于宣告天地神踪。
白静秋心感惊讶,为他说出的那个字。她有多久没有听到他说了,五年,十年?还是更久?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