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打心里觉得寒异世出仙。
真的,比看到那光盘的时候还要冷。
她是离过婚,她是有孩子,可这是她的错吗?她又何尝不想在人生中最美的时候和他相遇相爱,没有一点缺憾。
可现实,她就是这样,这就是她自己。如果真的是因为这样,他就和别人上床了。那他的爱,真的像她要的那样吗?
就这么一下子,她忽然觉得天都塌了。“你回去告诉他,以后别再来找我了,他的情……我消受不起。”白浅闭上眼睛,手握的很紧,最后那一句想从喉咙最深处里挤出来的,沙哑的像被钝刀磨过一样,都快没了音汊。
陈锦看到她闭着眼睛那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心里一愣,觉得自己那话说的有些过了,真要让陆蓦北知道了,指不定能从轮椅上蹦起来找他算账,心里有些软,不过想到他现在那副样子,又忍不住泛起一丝冷笑,讽刺道,
“呵,还找你?他现在躺床上都快死了还怎么找你?他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他是跟孙蔷薇上了床,那是他情愿的吗?他也是被她设计了。你有没有替他想过,被自己曾经一手带出来的女孩这样设计,他的心里该有多难受,还有他为什么瞒着你,如果真的不爱你,不在乎你,他又何必这么瞒着你?你只想到你自己又何尝替他想过,如果现在他真的是和孙蔷薇藕断丝连,脚踏两只船,我今天绝对不会来找你。可你去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这么多年的精心调养,好不容易腿有了希望,他却看都不看,发烧烧到说胡话,嘴里也喊着你的名字,让你回来,让你原谅他,你又怎么忍心狠心的对他……”
他有没有事?要不要紧?听到陈锦说他生病了,她下意识的就会冒出这些问题,然后又觉得自己没出息,心乱的一团糟朕。
“话我先说到这里了,你不去,大有人去,到时候自己可别哭的太难看!”陈锦凉凉的说道,然后迈着步子离开。
他知道自己又给她下了一剂重药,说实话看到她遥遥欲坠却依然保持坚、挺的身影,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不过最终也没再解释什么。
陈锦出了门,吓了一大跳,陆骞浩就站在门外,瞪着眼睛看他,似乎来者不善。
“你是想让我哥把你活埋啊,还是拉出去毙了啊?”居然说那么过分的话。
他刚才也是想找白浅。
不过,他是来看遥遥的,想带着遥遥去看他大哥,然后从孩子这边下手让白浅原谅他哥,没想到一来就听到陈锦那番话。
他干嘛来了,嫌他哥太痛快还是怎的?说这番话,再说他大哥有那么窝囊吗?不过也真是才几天就疲累了好多。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开口,
“什么我哥快死了?你最好闭起你的乌鸦嘴。让我哥知道你这么和她说话,我敢保证明天你就甭想在医院待下去了!”
陆骞浩一副护哥心切,护嫂心切的摸样,陈锦不屑的撇他一眼,
“哼,谁又在乎史上第一暴君。两个人,一个个都钻牛角尖,不就屁大点事吗?磨磨唧唧这么多天,整的半死不活,我看着就来气。”
“陈锦,你肯定没谈过恋爱。”
“谁稀罕那玩意儿。”
“等你遇到了你就知道了,所有的事真要想你说的那样,世界上哪还有什么缺憾。”
陆骞浩忽然变得这么有深度,陈锦一时还真适应不过来,忍不住调侃道,“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懂了这些?”
陆骞浩没再说什么,样子倒是很安静,倒很安静,陈锦想到什么事,眼睛一转问他,“你是不是想起鲁梅梅了,我说,人都回来了,你还——”
“对了,我哥这边你多照顾些啊,我有事先走了。”不待陈锦说完,就夹着尾巴逃了。
其实,都说这男子花心,没情没意,可当真,又有哪个能看到他心里的孤寂,那抹不经意间就会出现的疼。鲁梅梅,陆骞浩,苏卫东,那段往事当真是伤了几个人的心。
爱情,这东西,还真是,来去全不由自己。
看着陆骞浩落荒而逃,陆蓦北半死不活,苏卫东出家又还俗,屋里那个又伤心伤肺,陈锦忍不住叹一声,爱情?就是他妈的狗屁!
一辈子最好别沾,沾上了就没跑。
不折腾你个半死不活不心静。
他生病了,
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他的腿有了希望,这是多好的事,怎么能不去重视?能站起来难道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糟践自己。她又觉得,也许他是在等她回去,逼着她去看他。
她也当真狠不下那心,就想,要不去看看他,要是就这么散了,她舍不得,她舍不得他,一想到往后的生活没了他,便觉得撕心裂肺般的疼,心里就觉得空了一大片。
可又顺不过那口气,所以就别着那股劲不去看他。她不信,她认识的陆蓦北当真就那么不爱惜自己,他能走到今天不会那么不知轻重。
在他心里,她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就像,她爱他,却始终无法与自己的俩个孩子相比。
一这么想,忽然又觉得悲哀起来。
乱糟糟的过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白浅带着遥遥出去吃饭,另外打听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离公司也不太远,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也不堵车,母亲和哥哥来了,刚好可以住在一起,房东白天没有时间,约好晚上见面。
刚赶到房子那边,和房东太太见了面,话没说两句,手机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