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寿骏送给了韩瑞雪一个大大的白眼,道:“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儿啊?陈公子马上就要来带你回京城了,你还明知故问。”
韩瑞雪双手托腮,有些惆怅的道:“可是我还是担心。事情总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
马寿骏摸摸韩瑞雪的脑袋,笑着道:“放心好了,好事多磨而已。”
韩瑞雪没等来陈廷焯,却等来了霍刚的信。
这封信写的十分长。内容却是很简单,就是跟韩瑞雪道歉。
韩瑞雪现在一点都不想知道霍刚在绑架她的那天,心里到底如何挣扎了,事后又多么后悔了,她只要确定一件事就行了,她一直相信的霍刚,会为了心里的欲、望,做出那样伤害她的事情来。
一晃已经是盛夏了,陈廷焯给韩瑞雪的写的信依然是又少又潦草。
开始的时候锌娘还安慰韩瑞雪,可是到了后来,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了。
孙壮更是心急,他对韩瑞雪道:“瑞雪姐,要不然我们陪你去京城吧,咱们这样干等着也不是事儿。要是陈公子真做了什么坏事,你也不会被蒙在鼓里。”
“什么坏事?”韩瑞雪心里清楚,可还是想问。
孙壮犹豫了半晌,才道:“就是,就是他没准,没准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锌娘狠狠地打了孙壮一下,赶忙安慰韩瑞雪:“瑞雪姐,陈公子不是那样的人,你就放心好了!”
韩瑞雪点了点头,却不再说话。其实她有时候也是像孙壮这样想。
她跟陈廷焯,毕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若是陈廷焯回到家里之后。就听了家里的话,找个门当户对的贵女。
又或是他遇见了更美丽更聪明的女子,就要抛弃她了吧?可是陈廷焯应该会股念旧情,所以不想直接就告诉她,而是一点点的冷落她。
丽人坊众人都着急,只有梦境中的马寿骏仍然笃定,陈廷焯绝对不会变心。
韩瑞雪也在想。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程度。
想来想去。她觉得无外乎几点。
第一个就是,她跟陈廷焯俩人之间,其实没有什么牵绊。唯一的牵绊,就是互相的感情。可是感情这种事情,情浓的时候,比什么东西都牢固。可是情淡了之后,就比什么都要脆弱。
还有一个就是。她自己实在是出身太过卑微了。名声败坏的娘亲,一无是处的爹,更让人难过的是,她还不是亲生的。
再就是。他们之间,离得太远了,这么长时间不得见。是不是就应了日久见人心这种话?她跟陈廷焯,终是日久见了互相的“真心”。
消沉了好几天。韩瑞雪决定给陈廷焯写上一封信。
不是询问,而是将自己的想法都告诉陈廷焯。
趴在自家的炕上,韩瑞雪还没有写一个字,泪就将信纸打湿了。
锌娘一进门,就看到了泪流满满的韩瑞雪。
她没有进屋,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既然帮不上瑞雪姐的忙,就让她痛痛快快的做个了断吧。
韩瑞雪踌躇了半天,才写下了第一行字“陈公子,你最近过得怎样?”
跟陈廷焯通信了这么久,韩瑞雪的文法还是梦境中的那种,只将平时说的话写成了字,根本就不会像旁人那样,字斟句酌的,还要押韵掉书袋。
“你最近是不是很忙?我每次收到你的信,你的字迹都很是潦草。我就在猜测,你正在做什么?是在店铺里忙着生意,还是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更或者是跟一二知己泛舟湖上?”渐渐的,韩瑞雪就能越写越快了,“我最近时常在想,咱们俩人,隔着万水千山不说,家世上的差距又是如此之大,我于你,应该也是拖累吧?”
写完这番话,韩瑞雪只觉得自己如同吃了黄连一半,不仅嘴里苦,心里也更苦。
“况且我最近也觉得,在莲花镇过上一辈子,必定是很安逸舒适的。而你,娶一个门当户对的贵女,也能幸福安康的过上一生吧?”韩瑞雪写完这句话,终于再也下不去笔了。
匆匆装好了信,她又担心自己到时候心软反悔,让孙壮直接将信鸽给放飞了。
回到屋子里,韩瑞雪还是不想说话,渐渐的就睡着了。
刚睡着的时候,梦境中仍然是黑天。
韩瑞雪就坐在大屏幕前面,看着里面一遍遍重复播出的广告。
越看她越佩服这些后来人的奇巧心思,想做生意,居然能想出这么多办法来。她不知道那个时代的人看到这些广告回事什么想法,反正她看到这些广告,就很是想买这些东西。
渐渐地路灯熄了,韩瑞雪揉了揉眼睛,就看到了同样在揉眼睛的马寿骏。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马寿骏眼睛也不揉了,掐着兰花指就冲着韩瑞雪跑了过来。
以前韩瑞雪看着马寿骏扭着走路的样子很是不适应,现在倒是觉得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温暖。
“你怎么了,小瑞雪?”马寿骏坐在韩瑞雪身边,打量着她,轻声问道。
韩瑞雪轻轻叹了口气,道:“我觉得我失恋了。”“失恋”这个词,还是从马寿骏那里听来的,她觉得她身上发生的事情,现在用这个词正好。
“失恋?”马寿骏刚刚睡醒,脑袋还有些发僵,无意识的重复了一句韩瑞雪的话。
“对,失恋了,我的早恋结束了。”韩瑞雪给马寿骏解释。“早恋”这个词,是李辉以前经常说她的话。
“早恋?”马寿骏哭笑不得的道:“你们两个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