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我被押回,头发披散,脸像花猫,和服撕了几个口子,那是为了躲狗爬树造成的……
和服帅哥没骗我,他给的信息完全正确。
我被说着听不懂的鸟语的日本人抓住,挨了两巴掌,那些人还要再打,有个年轻人跑来说了几句什么,我才免了皮肉之苦。
咦,他不就是装外卖小弟的?他们把我押回先前那个地方,把我丢进房间里,我也明白为什么这房间不用锁了,因为我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装外卖小弟的日本人会说生硬的中国话,对我说:“我是田中次郎,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但是警告您不要再偷跑。”
我折腾了这许久,早饥肠辘辘,就不客气的要求:“我饿了,我要吃饭。”
不得不说,伙食条件还可以,给我上的中国饭菜,他们要弄死我易如反掌,我也不必担心饭菜有毒,埋着头大吃。
和服美男也进来了,和田中次郎叽里呱啦说着什么,大概要撇清嫌疑,表示不是他放我走的。
我暂停筷子的起落,嘴里包着菜,抬头含含糊糊说:“我趁他不注意偷跑的,不是他放的。”
美男人不错,最好不要连累他。
大约我的证词起了作用,田中就离开了,剩下美男一人,果然他才是专职看守我的人。他看我吃东西的样子觉得很有趣。
美男:“你们中国话说的饿死鬼,是否就指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很虚心好学的孩子。
我尽力要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我被你们弄过来,也不知道几天了,一顿饭都没吃那,我又不是钢铁侠……”
美男表现了更大的好奇:“可是,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不都是吃不下吗?活不活得下去都还是个未知数。”
我咽下嘴里的食物。才说:“我们中国还有句话,很出名,那就是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明白不?”
美男礼貌的说:“受教了,那么您请多吃点。”什么意思?多吃点好送我上路?
我闷着头又猛吃一会,然后把筷子一丢:“吃好了,拿笔来吧。”美男:“您要笔做什么?”我悲愤的:“写遗嘱啊。”
美男:“您居然要写遗嘱?”
我无比凄凉悲怆愤恨:“我是给你们冤死的,不留个遗嘱肯定死不瞑目,临终遗言太多了,不吐不快。”
美男想笑又觉得不妥当。清清嗓子说:“遗嘱您可以晚点再写,现在上面还没有要杀您的意思。”
我眼前一亮,又扑过去拽住了他的大袖子:“真的?那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不对劲。您可第一时间偷偷告诉我啊,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美男严肃的点头:“一定。”
既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也折腾得够呛的,就小心翼翼提出要求:“我想洗个澡睡觉,可以吗?”
美男说:“当然可以。”
后来我泡在那种日式大木桶里。太舒服了,就开始打瞌睡。迷迷糊糊美男抱我到榻榻米睡觉,还顺便给我擦了擦身子,不过我太困了,眼睛都张不开,也就没发表反对意见。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连早饭都帮他们节约了。
美男给我拿来新的和服,昨天那一套也确实太有碍观瞻。
我小声问:“可以穿别的衣服吗?”美男说:“不穿和服,就没有来日本的感觉。”我忙说:“我很有感觉。真的,日本,好地方啊……”
于是美男又拿来一套快要露出全胸的衣服,我黑着脸:“和服最美,我还是穿和服好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屋子里很温暖,我就懒得出去探头探脑了。虽然无时不刻不在打着逃跑的主意,然而情势比人强,我苦无对策。
我也曾问过美男,为什么浅野律抓了我,就扔这儿不闻不问了?美男表示组织高层的事,他也不太清楚。
我猜美男混得不咋地,估计就一小喽啰,不然怎么会摊上看守我的差事?问了几次后也就不问了。
一天深夜我被惊醒,向来安谧的院子远远传来人声鼎沸,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片刻后美男等一帮人杀气腾腾的赶到,四处又搜索了一通,我见他们神情严肃,就悄悄问美男怎么了。
美男说有外面的人深夜闯了进来,不止一个,受伤后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的小心肝打着小锣鼓:难道是我方人员营救我来了?不过同时又担心,受伤的话就麻烦了。
这次事件后,他们不敢掉以轻心,我屋子前加派了两个人看守,我真那么重要吗?欲哭无泪啊,我明明就是个局外人,怎么就这样倒霉呢?
平静了几天后,风波又起,某夜人喊声,狗叫声,枪声乱成一片,我趴在门缝里看,院子的灯全都亮了,打斗声越来越近。
混战的双方终于来到我能清楚看见的地方,十几个黑衣蒙面有点像忍者的人,和浅野律的人大打出手,双方都有枪,我眼睁睁看到黑衣服中枪倒了几个,心里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
灯光中,远远的我看见美男,被一堆保镖保护着,表情阴沉可怕,然后他手一挥,一群人端着重型机枪缓缓靠近,看样子是要全歼黑衣蒙面人。
我的心沉了下去,猛然推开纸门,冲出去大叫:“停!停!”立刻被两个看守牢牢抓住了。
我远远对着美男喊:“放了他们!我不会跑的,放了他们!”
黑衣蒙面人看到我,显然有点惊喜,冒了一大堆日本话出来,可惜我一句也听不懂。我对他们拼命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