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们如此诡异,裕子只得自告奋勇上去拆开报告书,她初中大学都在上海就读,中文程度也算过得去。
裕子拿着看了半天,我和江夫人紧张不已,面面相觑,都不敢贸然开口询问,生怕她一个“不是”,断绝最后的念头。
最后裕子朝我深深弯下腰来:“恭喜您,您和夫人dna亲权概率为99.9991,您们是母女。”
这个时候我却呆住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脑中嗡嗡的乱响,江夫人先反应过来,抖着嘴唇抢过裕子手中的报告书。
她匆匆看了一眼,就转而抱住我,泪如雨下:“孩子,我的孩子!你真是我的女儿!”
纵然我是个失忆患者,想不起母亲的样子,但是母女天性,血液牵绊,那是自然而然从内心流淌出来的东西。
我一边哭一边回抱她:“妈妈……”
原来我有妈妈,我不是孤儿,罗灿辉果然编了一个故事,骗了我四年。不过按老妈过去给我讲诉的事实,我生下来就被姨妈抱走,罗灿辉也许认为姨妈就是我亲生妈妈?
难道我姨妈已经过世了?
世界上的事阴差阳错,失忆的我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内里的奥妙。
我和老妈抱着哭了一会,贝先生柔和的劝慰:“您们母女重逢是大喜事,不要再难过了,这事是不是赶紧通知一下江先生和鄢先生?”
一语惊醒两个正抱头痛哭的人,裕子已经乖觉的递上手机,我凝视老妈,咳,长得那么漂亮,没出车祸整容以前的我,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江夫人手抖着给中狐狸打过去。自然中狐狸在那边欢喜得差点跳了起来,说处理好一些事物就赶过来和我相认。
对啊,我老爹现在是中狐狸,那我不就是小狐狸?虽然不是亲生,法律上他却是我正经的爹啊。
早知道不给他取那外号了,我郁闷。
江夫人又十万火急的给鄢帅哥打过去,主要是我矫情,坚决不给鄢帅哥打电话,我觉得他把我虐了这么久,该吃点苦头了。
我虽然是失忆。潜意识里还爱着他,不然哪会那么容易就动心?还被他打击抛弃,搞得伤心难过惆怅。
这仇得全部报回来。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似乎才是我一贯的风格。
可是,我想不起以前的事,我作为一代传奇女子林丹翼,居然全盘忘记自己可歌可泣的人生。要从别人口里知晓自己的故事。
这确实是一大遗憾啊。
老妈和鄢帅哥通话,说了几句后,把手机递给我,我本来想不接,可转念又改变了主意,悠悠然把手机举到耳边。
鄢帅哥轻轻柔柔的语调传来:“小丹。小丹,我知道你很生气,等着我。我就过来,要打要罚都随你……求你说句话。”
这厮从来没对我如此温柔过,我本来想好的一大堆的刻薄语言,刹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想到他受的苦,他的“蜕皮日”。他的一腔深情如此完美无瑕,他爱了我那么久。为我苦了那么久……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我忘了你,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怎么可以就那样忘了他?我是个极度残忍的人。
鄢帅哥太温柔,那温柔差点溺毙我,原来……原来他是这么温柔的人,从前的我,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天籁般的声音传来:“小丹不要哭,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他似乎有点哽咽,说不下去了。
老妈见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赶紧把电话拿过去,又说了几句才按断。
贝先生到底是公爵在身的大人物,淡定的指挥,我们要先赶回庄园去,伦敦有潜在的危险,他吩咐汤姆把车开到酒店门口。
我们草草收拾了下,我和裕子又伪装好,我推着贝先生,一起出房走向电梯口。
我是生怕半路跳出几个亚裔黑衣人,浅野律给我的阴影太大,完全让我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还好没那么倒霉,我们平平安安出了酒店,坐进贝先生那辆黑色的rolls-直奔机场。
出了市区,老妈一路上都在拉着我的手,说着天下母女都会说的话,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虽然我失忆,又经历那么多风风雨雨,可最后我找回自己的母亲和爱人,不幸中的万幸啊。
我已经被证明是林丹翼,注定坎坷的人生如影附随。所以当我们的车子被两辆不怀好意的汽车一前一后截停时,我就没什么意外了。
我沉着的对他们说:“无论我怎么样,你们都不要反抗,双翼拜托您,贝先生,把她交托到鄢先生手上。”
老妈死命拽着我的手,我朝她笑:“相信我,我会没事的。”
车窗玻璃被敲了敲,我抬头一看,老熟人了,田中次郎。他似笑非笑,一只手放在衣服里,一只手向我招招:“好久不见。”
我打开车门,贝先生低声说:“我们会来救你的。”这次来伦敦,贝先生为了保密起见,没有带保镖。
我正要下车,老妈还是死死拽住我的手,眼里含上了泪:“丹翼……”这对老妈来说实在残酷。
她和亲生女儿分离快三十年,才刚相认,又要被活活拆散。
田中从衣服里拿出枪,对准老妈,我冷冷说:“你要是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我就去做你老大的情妇,第一件事就是要你的命。”
田中悻悻然说:“罗小姐这话真伤我心啊。”
我轻轻挣脱老妈的手,对她说声保重,从容下车,我瞪着田中:“叫你的人让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