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灿辉看看我:“她当然不会有意见,倒是你,昨天那么早就跑了,难道不想看到我结婚?”我赶紧讨好的说:“哪能呢,你结婚我不知道多么高兴,我我这不感冒了么,见谅见谅。”
他听了就不说话了,我又吸溜一下鼻子,跑去厨房想找点吃的,刚打开冰箱准备扫荡,罗灿辉就跟过来了,说:“饿了?”我大力点头,经过那种童年生活后,我这人最怕的事就是饿肚子,要是战争年代我被敌人抓了,只要饿我三天,我绝对会说:长官,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可以先给个鸡腿不?
我特别不能理解为了漂亮去减肥饿肚子的瘦女人,明明就很瘦了,还要让自己的肚子受罪,饿得手跟鸡爪似的,幸好现在隆胸术发达,不然个个包管都是太平公主加长平公主。
罗灿辉说:“你在生病,去躺着,我做好了叫你。”好像我生病都有他照顾我,一瞬间我很感动,我少女时代的眼光杠杠的,绝对没错过,可惜那时他不爱我。咦,他现在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
我想多了吧,人家校草现在是已婚男人,娶的还是出名的李氏千金大小姐,更何况李潇媛绝对是个大美人,想想看吧,她和鄢帅哥有六七分像呢。再说校草也知道我和鄢帅哥那档子事,上次就已经打过一架了······我在想些什么啊?
我乖乖回房,想了想还是跑去洗了把脸簌了口,校草比较喜欢清洁,我蓬头垢面估计他饭都吃不下,这样也不好。
靠着松软的大枕头我又开始迷迷糊糊,后来一睁眼,校草半弯着腰就在面前那,黑瓷一样的眼眸深不见底,还有点隐隐的瓷光反射,这是在欣赏我流梦口水的睡姿么?我一个激灵:“干嘛?”
罗灿辉不紧不慢说:“喊你吃饭。”喊我吃饭干嘛用看的?罗校草真新颖,喊人是用眼睛喊的,我爬起来,他抓过外套给我套上:“当心,本来感冒就没好,真不会照顾自己。”
罗校草吃饭很秀气,和鄢帅哥完全不是一个风格,鄢帅哥吃饭优雅挑食,但吃得绝不会比我少,罗校草不知道是不是在节食,每次都只吃一点点,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不过他做的东西很好吃,超水准,不像鄢帅哥那货······估计猫吃了都会被活活毒死。不要想,不要想那个人。我打起精神,开始进行鬼子进村大扫荡。
正吃呢,一抬头罗灿辉支着脑袋津津有味的看我,好似我吃饭是最值得欣赏的好莱坞动作大片,绝不肯错过任何细节,我差点噎到:“校草,拜托别这样看人吃饭啊,你这样叫我怎么吃得下去?”
罗灿辉很奇怪:“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你不看我就对了啊。”我默默的低下头,又吃了两口就丢下碗:“不吃了,吃好了。”被人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吃得下去才怪。而且,他那眼神又那么奇怪,好像我就是一盘红烧肉。
罗灿辉拿纸巾给我擦嘴:“才吃饱不要睡,乖了,站起来稍微走一走。”我又呆了两秒,我怎么觉得我就一幼稚园小盆友啊?小时候要有个男人对我这么好,我就非得像长腿叔叔故事里一样,长大后直接嫁给他。
校草端着盘子走了,顺便还不忘揉揉我的头发,不对劲啊,一千个不对劲,一万个不对劲。校草这是怎么了?和李美人吵架了?有可能,哪里有人新婚就丢下新娘自己跑回来的?
我晃啊晃,晃到厨房去,罗灿辉正在洗碗,转头对我笑,就像路卡在温柔的对我笑,我险些扑街。赶紧背过身体,哆哆嗦嗦问:“校草,你和李,不,和罗夫人吵架了?”
罗灿辉说:“没啊,我们很好。”我说:“那你就要回酒店套房去了?”罗校草说:“不回去,你生病了,我不放心。”我转身瞪着他:“这不对,有什么比新娘更重要呢?”
他微微笑了:“新娘需要的不是我。”我怎么觉得这话那么怪异呢?新娘在新婚第二夜,就不需要丈夫了?我一直知道李美人是个奇葩,但竟然严重到如此地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皱着眉头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
校草洗好手,把我拉出厨房:“来,去刷牙,吃过东西要刷牙的。”我只好说:“我我我早从幼稚园大班毕业了。”他弯起眼睛笑:“我还是只记得你以前读书时那个调皮的样子。”
我头顶一麻,像串上了千伏电流,兹兹的作响,我决定揭露真相:“你记得我才有鬼!你那时从来都不看我的!不行了,我要和你说清楚,罗灿辉,你现在抱着个什么心态?你要是和你老婆闹矛盾,别拉我来做替死鬼,要是你觉得泡上我好打击鄢夜来,你也错了,鄢夜来现在的女朋友是家琦!”
罗灿辉看着我,眸子是围棋里的黑子,死气沉沉钝钝的,有那么一下子,我觉得他又是那个酷酷的校草了,和我疏离冷漠遥远。
我还是有点后悔,毕竟才吃了人家的饭,过河就拆桥,很有不厚道的嫌疑,但几年前他是我暗恋的人,我生怕他的形象在我面前变质坍塌,那段美好的回忆就会一去不返了,还是问清楚的好,他这次回国确实变得太奇怪了。
终于,罗校草开口了:“知道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慢慢说:“我后悔了无数次,就是没和你真的去开房,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喜欢我?”
那些曾经的,青涩的,美好的大学记忆一一飘过我脑海,那些天真的,哭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