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阿必没有听见秦轩发出任何的声音,也不敢回头看,只能说了一句“轩爷,没有什么吩咐,我就下去了”之后,迅速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艾梓看秦轩的目光略有呆滞,拉了拉他的衣袖:“秦轩哥哥,你怎么了?毕摩是谁呀?”
顺着艾梓好奇的眼神,秦轩许久才回答:“那是我的师叔,艾梓,我现在要去见师叔一面,你要听话,好好待在屋内休息,好不好?”
谁知,话音刚落,艾梓便死死的拽住秦轩的衣角,眼中有化不开的执拗:“不要,我要和秦轩哥哥在一起,秦轩哥哥,你不要丢下我。”
秦轩做梦都没有想到,前几日的艾梓还是坚强独立,敢爱敢恨的铁女子,如今却成了自己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的贴身护卫一般,形影不离。
他只能是握着艾梓的小手,蹲了下来安抚道:“艾梓,我和师叔是有要事要商量,不方便带着你,况且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怎么能随便乱跑呢,听话,乖。”
“不嘛,我就要跟着秦轩哥哥。”艾梓一手打掉秦轩的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间不放开。
在下面的几个时辰里,秦轩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和说辞都没有办法说服艾梓待在屋里面,便只能是带着她走往神山的路上。
街头两边依旧是繁华无比,可是在秦轩看来却是苦不堪言,因为艾梓时不时的就往这个胭脂摊看上一看,要不就是往那个杂货摊玩一玩,秦轩的胳膊被艾梓箍的紧紧的,只能是任由她东拉西扯,一会艾梓带着小猪的面具,逗着秦轩,一会又缠着秦轩买这买那的小吃点心。
小桥边。
艾梓正开舔了又舔,秦轩看着她这副类似于小狗模样的吃相,禁不住的一笑。
“秦轩哥哥,你笑起来真真的好看,你是不是看艾梓吃糖馋的慌才笑成这样啊?”艾梓右手拿着糖棒不停地挥舞着。
“胡说,我是看你的吃相可爱极了,才笑的,小傻瓜。”秦轩轻轻地在艾梓的鼻尖一刮,真是惹人疼惜。
“嘿嘿,秦轩哥哥对艾梓真好,那艾梓能再要一串粘牙糖吗?”艾梓嘟着嘴,双手的食指指尖轻轻地相触。
秦轩毫不犹豫地答应,嘱咐艾梓原地等待着之后起身就要走,突然间脑海中便冒出了一个办法,师叔见到艾梓,必定会勃然大怒,说不定还要动手杀掉艾梓,不如就以买糖的名义,让艾梓在此等着,说不定可以躲过这一劫。
事不宜迟,秦轩低头在艾梓的耳边喃喃细语道:“艾梓最听秦轩哥哥的话了,那艾梓在这里乖乖的等着,不能乱跑,买粘牙糖的人很多,可能秦轩哥哥要晚一点回来,艾梓不要到处乱跑啊。”
艾梓转头,重重地点点头,目送着秦轩的身影,挥手大声地回道:“秦轩哥哥,艾梓会等你回来的。”
秦轩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心酸,或许不该骗她,但是为了保命,也只能是如此了。
神山,院内。
秦轩每次晚点回来的时候,总是跟做贼一般,蹑手蹑脚,可是每次都被毕摩抓住个正着。
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秦轩轻悄悄地用手指将门关住,刚要转身,却发现毕摩的声音已然出现在脑袋的上空,“轩儿,怎么这么晚才来?”
“侄儿不敢,只是轩医堂的病人多得很,我们做医者的,怎么能弃他人的性命于不顾,所以才来晚的。”秦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着回道。
毕摩却将手中的木杖狠狠地敲在地面上,眼睛微眯,再次问道:“可是真的?”
在秦轩小的时候,常常被毕摩的这种怀疑加威慑的眼神给吓哭好几次,可是如今,秦轩却练就了说谎不脸红的技能,硬生生地两字“真的”,说的和真的一般。
看到秦轩如此认真的态度,毕摩收敛起眼中的不信任,转身走向自己的屋内,随着木杖在地面的敲打声,秦轩那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跟着毕摩走进了屋内。
屋里的火焰依旧在燃烧着,自秦轩记事起,这团火就没有灭过,每当问起,毕摩也总是回答着说,撒摩都族的神器被这团神火所包围着,永不熄灭,它象征着整个民族的命运与未来。
秦轩跟着毕摩围坐在这团神火旁边,许久见毕摩并没有开口,秦轩担心艾梓在桥边等久了,也只能着急地问道:“师叔,这次叫轩儿来,有何事?”
毕摩瞥了一眼神色慌张的秦轩,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看了看眼前的神火,才若有所思的说道:“没有什么事情,我只是想让你在神火的面前,念上几遍我们撒摩都族历代毕摩都传下来的圣经,好让神火保佑我族安盛。”
“怎么这种事,以前师叔并没有让轩儿做过,如今”秦轩知道念上一遍圣经就要一炷香的时间,师叔口中的几遍恐怕就要上百遍,那艾梓岂不是要生疑。
毕摩早早就看出秦轩心中所藏有事,但还是脸色凝重地说:“我最近发现神火有点异常,恐有生变,所以才让你来讼上一讼,怎么?什么事情比整个撒摩都族还要重要?”
“没有没有,侄儿默念便是。”秦轩只能是苦笑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在神火面前,默默地念着族中圣经。
见此,毕摩则拄着木杖站起来,走到神火的另一面,衣袖一挥,这神火中便显现出了,艾梓坐在桥边左右张望的画面。毕摩冷哼一声,眼神转到闭着双眼默念圣经的秦轩身上,心下便有了主意。
艾梓在桥边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