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她不禁感叹:“钟叔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对此,他颇为自豪地说:“的确如此。爸爸薪金微薄,母亲生病的时候,一直靠童家资助。母亲去世以后,虽然老爷什么也没说,爸爸还是主动辞去了学校的工作,决定到乐园去侍奉童家老小。”
“一个带着孩子的独身男子,生活不易……”
她不自觉地伤感起来,一双悲天悯人的眼睛似乎在说:寄人篱下的日子很凄苦吧?
面对她的哀怜,他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怜。实话实说,童家人对我们都很好。就像你刚刚说的,爸爸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加上年轻时练过些拳脚功夫,在乐园里,还是蛮受器重的。我呢,虽然只是司机的儿子,但是待遇也跟少爷们差不多。更确切地说,我跟……那位少爷,是一起长大的。后来,因为喜欢清净,就跟随光辉少爷,到海川工作。结果,还是被很多讨厌的人纠缠,唯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你。……”
“原来是这样……”
看到她若有所思地沉静下来,他慌忙解释:“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什么,只是怕你多想。”
不料,她摇摇头说:“不,谢谢你。你跟童家有这么深厚的渊源,还几次三番地帮我。不知该怎么感谢你……”
听她这么说,他才松了一口气:“真想感谢我,就不要再说这些见外的话。把我当成自己人看待,我会更高兴一些。”
言毕,他拿起衣服,用珍珠般皎洁的银牙咬断了棉线:“大功告成,穿穿试试吧。”
不过,她接过衣服,并没有立刻更衣,而是愣愣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见到这副似曾相识的表情,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哦,对不起,我回避,你换衣服吧。”
说罢,他跳下床。但是,往门口走了两步之后,又不甘心地转过身来:“每次都赶我出去,真是太不方便了,我能不回避吗?我发誓,不会偷看!”
听闻此言,她满脸通红地看着他,不知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地抱怨。
看着她为难的样子,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吧,当我没说。”
说完,他垂头丧气向门口走去。临出门时又停下脚步,一个深沉的声音从那宽厚的胸口发出:“谢谢你,把我当做男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