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梢上的积雪开始消融掉落,阳光普照大地,灰的墙红的瓦亮灿灿的,清扫过积雪的地面,显得湿润干净。一个从头到脚包裹严密,黑不溜秋的身影脚下灵活的穿梭在人头攒动的街道上,有点慌不择路,想必非常赶时间。经过茶楼门外的时候,黑色的身影一个不小心,被地上的物体绊倒,向前趔趄就差没扑倒在地。
“哎呀。”筱雅叫了一声,堪堪站稳,回头看地上绊倒她的是什么东西。顺着一条类似人腿的东西往上探索。筱雅放下黑色斗篷的帽子,露出头和脸,感叹道,还真是一条人腿。筱雅捏着下巴打量眼下坐在地上的人,单看腿的长度,想必这个人的身高不矮,衣服褴褛,年轻,赤脚,皮肤漆黑不知是肮脏的缘故还是肤色本来如此。眼神倒是不错。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不倒影任何尘世。
乞丐背靠灰墙,头昂着,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视停下来观察他的人。
“你是乞丐?”筱雅好像明知故问。
“是。”年轻的乞丐竟也回答她。
“你为什么做乞丐?”筱雅满意他的爽快,蹲下来问他。
“不知道。”
“你想一辈子做乞丐?”
“无所谓。”
筱雅露齿一笑,站起来感叹一声,似无限悠长开怀。
“你随我来。”筱雅回首看他。乞丐真的就站了起来,身高比筱雅高一个头。筱雅点点头,罩上斗篷的帽子,掩住头脸,又开始加快脚步往前,随后她来到镇外的河边。那里停了一辆简朴的马车,车夫对她喊了一声。小曾哥。筱雅麻利的钻进车厢内,随后跳出,手里拿着一套整洁厚实的衣服,向乞丐抛去。
“你叫什么名字?”
乞丐嘴唇皲裂干涩,眼白过分惨白,没有说话。
“那叫你黑猫好了。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到河里洗洗换上干净的衣服立即回来,我赶时间!”筱雅扬脸示意河边,撇了他一眼,回身再次钻进了车厢。乞丐楞在原地。车夫一直好奇的上下打量他,还未待看清他眼底的浮光,乞丐飞身跳进河水。
“啊。如此寒冷的天气,跳到河里洗澡……年轻真好。”三十出头的车夫林哥感喟到。末了忍不住失笑。“小曾哥,你心眼真不好。”
“我只是不想增加你的工作,如果他弄脏了车厢你不是还得费力清洗。”筱雅舒服的靠坐在车内,挑起帘子一角偏头看河中一点的身影。嘴角微微翘起。
子扬四人随宜翠进了戏班,经过小院子沿着走廊,里面小院别致玲珑,自有天地。简于吟坐在房前空地的石头桌子前,桌上摆了茶水和零嘴。简于吟看着他们走来,悠悠喝了一口茶。并未站起来招待。
“简师兄,就是他们要找你。”宜翠来到他的身边说,随后又对子扬他们说。“这就是简师兄,你们要找的人。”
几人打了照面互相认识一下,简于吟也没摆什么架子,抬手请他们落座,宜翠估摸着他们不知会聊什么。站在简于吟的身后,没打算离去。
“凡是涉及筱雅去向的问题。我都不会回答,一来我不知道,二来她似乎不希望你们去找她。”他们一落座,简于吟便把丑话说在前头。
子扬一哂,有点不爽。
“简公子如此亲切的称呼琴雅为小雅,简公子和琴雅认识了很久?”良辰面上温和,并没有被简于吟的不逊激怒。
“我只认识筱雅,筱,细竹也,并不知道你说的琴雅是谁。”简于吟笑道。
“哦?虽然不知道为何有两种叫法,但琴雅和筱雅确实是同一个人。”
“她说她只叫曾筱雅!世上再也没有曾琴雅了。”
简于吟的口气有点挑衅的意味,子扬听罢立即皱了眉。不过回想她总是自称自己小雅小雅的,原来叫的是筱雅不是小雅。但其中又是什么缘故呢?子扬暂且不去想这名字的事情。开口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不长不短,不好说。”简于吟模糊的回答道。
“琴雅……呃筱雅什么时候把信交给你的?”良辰纠结这名字的改变。
“呵呵,我老实告诉你们,我和筱雅见过面,她给良玉小姐留了信托我交付,然后我们就分别,自此再无联络,就这么简单。其他的你们也无需再问,我不会多说的。“说到良玉,简于吟与她对了眼友好的微笑,良玉有点害羞的低头微笑回礼。
“简公子难道都不关心筱雅一个人在外面过的好不好吗?如果你能提供我们消息,我们或许就能打听到她的情况,我们才能帮助她……”良辰对简于吟不咸不淡的回答非常愠怒,感觉他对筱雅的态度非常散漫,不真诚。
“我相信筱雅会过得很好。”简于吟嗤笑的站起身来。“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你连这个都不懂吗?”
“我……”良辰抬头看着他突然说不出反驳的话。事实如何不打紧,他只是太想知道筱雅的下落而已。
“看来简公子挺了解曾筱雅的嘛!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也可以稍稍放心。”子扬伸手安抚着良辰的肩膀,对简于吟表示友好。
“我们都喜欢看简公子出演的戏剧,往后我们还有大把机会来往,今日我们就不再叨唠,就此告辞。”子扬站起来作揖,简于吟也微笑客气地对他回礼。
“谢谢各位对简某的厚爱,请慢走。”
良玉在简于吟面前轻轻地颔首而后快步的跟随哥哥离开,她的脸庞好不红润,动作好不娇羞。良玉一个爽朗的姑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