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底不敢相信,便继续往下听去。
里头谭汝临未知是什么样的神情,唯有从他说话的语气里,可知是真的有几分醉意的,道:“你说的轻巧,那唱曲的就不是人了吗?要知她并不是自己死亡,而是被人杀死的呀!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与一个歌女过不去,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枪打死了她,竟敢竟敢不把我镇守使放在眼里。他难道不知难道不知”
谭汝临一连说了几个难道不知,到底是没有醉得彻底,余下的话怎样也不敢说出来了。他不说,不代表仲清不知道,就又跟着冷笑道:“不知什么?不知那位夜莺小姐李玉君是你镇守使大人的心头好,是你在外面的金屋藏娇?怪道你听见她死,就如丧考妣一样,躲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起来。怎么,心疼了,不舍了?不舍,你倒是跟着她去呀,反正我们娘俩也不招你待见,你走了孩子我可以带去旧京养大,以后他懂事了问起自己的父亲,我大可以告诉他,他的父亲为了心爱的女子已经殉情了,如何?”
“你你怎么这样不讲理?”
谭汝临酒意上来,让仲清的一番话说得又气又恼,大着舌头急的话都忘了怎么说,只好在屋里拍着桌子恫吓道:“别以为老子让着你,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李仲清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啊别人都因为你是北岭李家的二小姐而怕着你,让着你,我可不怕你。我堂堂的镇守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可以,若不是顾忌你的颜面,别说二房,三房四房我也可以娶得。你你仗着自己比别的女人多喝了几杯洋墨水,就不把老子放在眼里。这倒也罢了,你还不把老子的爹娘放在眼里,我问你,凭什么你爸妈来了,你又是端茶递水又是身前身后的伺候,我爹娘来了你就不给他们好脸色看,喝口水半天叫不到一个人来?”
仲清没料他酒后吐真言,愕然之下不免板起面孔道:“谭汝临,你不要仗着喝了几口酒,就要给我拿起大老爷的架子。我李仲清为人做事自问比你磊落的多,你的父母同我的父母从来我都是一样对待,你大可以出去问问,他们来的时候我是不是亲自出门迎接?怕他们舟车劳顿,我才命人带他们先回房休息,至于你说端茶倒水的伺候,翠枝是我房里的贴身丫头,我怕别人不能尽意,特地将她派了过去。这会子你同我讲端茶递水,你倒是扪心问问自己,何曾在二老跟前尽过一日的孝心,你的表姑叫二老把芳菲带过来,只怕你如今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那是叫你这个做人家表哥的给留心留心,替她许个好人家。我不尽心?我不尽心,这些话难道是你同我说的吗?”
她得理不让,气势上十分咄咄逼人,声音不觉拔高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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