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这一声似乎已有几分清醒。
阿莲那的脚步不由得僵住了,难道是琳达真的发现她了吗?她忐忑的回头一看,琳达已是微微坐起,两眼已是瞪大到了极限,在幽暗的光线下依然清晰可见其中的芒光。
“阿莲那真的是你吗?”琳达又凄凄的问了一句。
没有设想过会发生这样的场景,阿莲那心里已是百转千回,几乎要落下泪来。一时间她杵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
“走!”阿德莱德看起来心急如焚,一把扯过阿莲那向外走去。
阿莲那的身体顺从了阿德莱德的脚步,但是她的视线却没有办法从琳达的身上拔开。
琳达出忽意料的没有起身追出去,而是重新躺下,嘴里念叨着:“阿莲那,阿莲那,我的女儿!难道我这又是在做梦?”
琳达话音未落,两行浊泪便已是顺着消瘦了的脸颊淌下。
阿莲那转出去后,不禁掩面痛哭失声!
她不知道这样的场景,会给琳达带来什么样的阴影。估计琳达会认为这只是梦一声罢!死去的女儿在三更半夜与自己见面,除了梦,或许也没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了。
“回去吧!只要你复仇成功,你们有的是时间!”
阿德莱德的脸上同情之色只是匆匆一闪,便瞬间恢复了冷定。
没错!只要复仇成功就可以了,到时候她会解释所有的一切,而琳达也一定会原谅她的。
要想复仇,就一定要抛开现在的软弱。而她们此刻所受的折磨,到时候自会有人来偿还。
“走!”
阿莲那抹干泪水,便神色冷峻的率先朝安德庄园的方向奔去。
阿德莱德脸上露出一丝丝的赞许的神色,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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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德莱德的照料下,安德的确是好了很多。他不但能下地走路,脸色看着也红润了起来。
这对阿莲那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好的是,只要安德一天不死,就能借机从他的嘴里撬来瑞摩斯剑的下落。除此之外,她还想让安德亲口在族人面前还她清白。
坏的是,安德一天不死,她心头的恨就一天不会平息。
但要做到两全齐美,现在唯有等待。
安德的病可是老病根了。现在乌托来的两个人只是呆了寥寥几日,便已觉好了大半,自然是高兴万分。
今日中午,他还特地设宴为乌托来的两人庆功。
阿莲那却是半点心思都没有,她还在想着琳达的事。如何不显露自己的身份,又能让琳达接受药丸,她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像昨晚那样漏夜探望,不宜再为之。如果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估计琳达会真的认为自己的女儿死而复活了吧。
“来来来,今日就当是略表心意,前几日我一直是躺在床上没好好执行二位,实在是招待不周阿。”安德微咪着眼睛,扫了一眼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满意的坐下。
阿莲那不好表态,只能默默立在阿德莱德的身后。
她知道阿德莱德会为她挡驾!
“贝蒂是我的徒弟,按我们乌托的规矩,不能和我一起坐下吃饭。”阿德莱德转向老森,脸上充斥着感激之意,“这几日老森都是将她的食物送到我们的房内的。”
“既是如此,我们就不勉强了。”安德的手在席上一挥,“来,你多吃点,这些时日,你真是辛苦了。”
老森从一进饭厅开始,大部份时间也只是不时微笑点头,看起来既恭敬又谦卑。
阿德莱德也是应付自如,除了眼眉间淡淡的冷清之意被阿莲那无意间捕获之外,并无不妥之处。
席间的三人,看起来像是彼此的好友,表面都彬彬有礼,谈笑风声。实则貌合神离,各怀心事。阿莲那看得到这其中的巧妙,心里忍不住嗤笑一番。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一个年轻人精神气十足的走进来,脸上荡着隐隐的笑意。
阿莲那一见到这个人心里顿时猛得一跳,整个人便紧张得征住了。
“这是我的大儿子,安伯尔。”安德介绍道。
安伯尔朝阿德莱德欠了欠身,又用余光微微扫了一下阿莲那后,便在阿德莱德和安德的中间坐下。
安伯尔的到来,让整个饭厅的氧份都变得稀薄,最起码阿莲那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是增加了一个人,她却觉得呼吸变得不顺畅。她知道,只因为这个人是安伯尔的缘故。
“来,大公子,这是你最爱吃的菜。”老森脸上堆着笑,将一碟菜挪到安伯尔跟前。看起来他对安伯尔十分的体贴和关怀备至。
“我不爱吃这个!”安伯尔突然转换了脸色,甚至是有些嫌恶的将老森送过来的菜往前一推。
“那吃点别的。”老森的表情略有尴尬,但两秒钟后却又立马恢复了正常的神态。
“他们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太好,老森一味的奉承,而安伯尔却并不买帐。”敏感的阿莲那察觉到了他们的微妙,心里不由得暗自推测了起来。
“为了感谢您不辞辛苦为我治病,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安德使了个眼色,老森便弓身出去,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盒子。
“这个是千寒草,”安德的目光扫过阿德莱德的脸庞,将盒子小心展开,“千寒草听说是极好的东西,不知阿德莱德公子可认得?”他的双眼闪烁着光芒,肥腻的脸上难掩得意的神色。
阿德莱德接过安德手中的盒子,惊喜道:“果真是千寒草阿!千寒草是乌托‘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