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疏青进门,只有越疏狂反应大一些,跳着脚地冲着颜疏青打招呼,年文力和梁凤只是抬眼看了颜疏青一眼。点头示意。而李寒衣和秦氏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安静了一会儿,秦氏冒出一句:“几年不见,你们家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李家嫂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梁凤抿了一口手里的茶,直直地回视过去。
“呵。”秦氏一声轻笑,“年家妹子,咱们也别说这有的没的了,直接摊开了说吧。”
“娘!”站在角落里的李狗蛋却突然出声喊了秦氏一眼,连带着年春妮手里的动作都是一顿。
满院子的人都把目光投向李狗蛋,李狗蛋低了低头,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娘。我还有些话,未曾同春妮说。”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秦氏瞪了李狗蛋一眼:“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你既然能够始乱终弃。便应该担得起来!”
年春妮脸色一白,将手上的茶杯放到了石桌上,淡淡地看了李狗蛋一眼:“你还有什么话?”
“我……”
“我们退婚。”秦氏打断李狗蛋。
“他娘!这事儿你哪能随随便便就说出口啊!”李寒衣皱着眉看了秦氏一眼。
秦氏瞥了李寒衣一眼:“咱们来帝都中京为的是啥?是为了看中京城多么繁华的吗?咱们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事儿?”
“那咱为了这个事儿不差!可是到底怎么解决这个事儿不是还每个定数吗?”
李寒衣和秦氏两口子在那吵了起来,年春妮却毫无所察般地看着李狗蛋,半晌突兀一笑:“原来。所谓的有话说,也是诓我。”
“春妮,我没有,我……”
“那就退婚吧。”一直没出声的年文力此时却说了话,就好像板上钉钉一样。
李寒衣和秦氏不吵了。
李寒衣看着年文力神色复杂:“年兄弟啊,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说这……”
“交情是咱们的事儿,婚事是孩子们的事儿。既然你们已经没打算再让我们春妮进门了,我们何苦去找那个不自在?”年文力笑了一笑:“在说。当初,咱们两家也不过是口头上的事儿,就算是那时候拿到台面上了,也不过是换了信物。你们家一没下聘,二没说媒。我们春妮怎么着也算不得你们家定下的媳妇儿。我们春妮等狗蛋的这些年,白等了。我们也认了。”
“女子最宝贵的便是年华,春妮为了李家公子,也算是耽误了,你们……”
“师父。”年春妮开口打断颜疏青,“我这两年也没白过,终究也是学到了很多东西。一如……人心。”
秦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自己愿意等的,谁逼你来着?”
“你说话怎么能这么没良心?”梁凤腾地一下便火了,“春妮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春妮这么多年什么品性你不知道吗?要不是李狗蛋信誓旦旦地同我们春妮说等他金榜题名时就来娶我们春妮,我们春妮何苦到现在还没嫁人?多少来提亲的?多少豪门显贵?我们一眼了吗?我们不就是想着和你们家说好了的,这才等……这一等,竟等出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
“娘,人往高处走,你何必气坏了自己?”年春妮拍了拍梁凤的背给她顺气,眼中不带一丝感情地看了李狗蛋他们一眼:“当初咱们两家的亲事,也没有财物上的牵扯,如今你们说完了吧?”
“春妮……”
“说完了,就走吧,不送了。”
“没出息的丫头!”
年春妮猛地一怔,回头看向院门旁的年恒久,心里有些微微的苦涩,都这个时候了,还要来挖苦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