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店里忙活了一会儿,基本上东西都归好了类,摆放好了以后,年文力他们便打算瓜的小摊时,年春妮掏了两文钱,买了几块糖瓜。摊贩将糖瓜包在一张纸里,递了过来。
谁知道年春妮却没有接过来,只是盯着人家的纸看了半天,问道:“大叔,你们家这些纸是从哪儿进来的?”
“诶?这些东西每家每户都用啊,苏家每个月都会给我们送过来的。”
“不要钱的吗?”年春妮诧异。
“怎么不要钱啊,咱们每个月交了租子,他们给咱们提供些必需品,这些纸又不知多少钱,还是他们啊占了便宜的。”旁边卖炒栗子的大娘凑过来说。
“要给苏家叫租子?”年春妮抓住问题问。
“是啊,姑娘啊,我看你是从那家铺子里出来的,你是新来的吧?”
“是啊大娘,以后还请多多担待呢。”年春妮做了个揖。
“哎哟,我们可担待不起,您那铺子的生意,只怕一个月的租子就要顶的上我们这些小摊小贩一年的租子了,您呐,还是担待着我们些吧。”卖炒栗子的大娘撇了撇嘴。
年春妮又递上五文钱:“大娘,来点炒栗子吧。”
那大娘接过钱,笑了笑:“看着姑娘年纪不大,倒是会做事。以后常来啊。”一边说着一边包了炒栗子给她。
年春妮笑着接过来,问:“大娘,苏家都是什么时候收租子啊?每个人都要交吗?为什么交啊?”
“姑娘这话说的喜庆,这苏家是大户,咱们整个街上的铺子摊子,哪有不交租子的呢。”
“不交税吗?”年春妮疑惑。
“什么?税是啥?”大娘显得也很疑惑。
“额……就是……朝廷征收的……”
“嗨,你说的不就是租子嘛。”大娘打断年春妮。“咱们朝廷啊,每年就收大户的钱,咱们小户啊,就是交租子。以往啊,苏家一家独大,都是交给苏家的,可是前两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个少年公子哥,那架势,直接霸占了苏家近一半的收成啊。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苏老爷啊。对那个人忌惮得很。那个公子啊就是那……”
“莫归?”年春妮问。
“可不就是莫归公子吗,也不知道是打哪里来的,怎么就那么厉害呢。也不知道这莫归公子娶亲了没。我们家那姑娘啊……”
年春妮听着那大妈是要想把自家女儿嫁给莫归的架势,不厚道地笑了两声,找了借口赶紧离开了。
这个世界倒是奇怪,不需要百姓们缴税。只收大户的税款,小商贩们只要交租子。那么。这个世界的地主大户岂不是发了,随便收租子,收得多就赚得多了。
大概是年春妮想得太过入神,一不留神就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年文力听到后,却摇头:“每户人家交的租子都是有固定的数目的,朝廷那儿每年征收的钱财物什。也是跟咱们交的租子有关系的。不是你想的那么随意的。”
年春妮还是有些疑惑:“可是……朝廷怎么就知道地主家收了多少租子呢?”
“账房。账房先生都是朝廷层层选出来的,你以为作乱作假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年春妮点头,有些似懂非懂。
还没到家门口。年春妮便发现门口站了个人,年文力和梁凤也发现了,便快步迎了过去。
“卫先生——”年文力隔着几步就喊。
年文力这么一喊,年春妮才看出这个人是年家杰学堂里的先生。可是,这先生怎么会找上门来呢?难不成是年家杰在学堂里惹了什么事。让人家先生找到家里来了?
年春妮还在胡思乱想,那边年文力已经把卫先生请进了家中。年春妮赶紧快步赶了上去。
一进门。年春妮便被梁凤拉到了一旁:“快去给卫先生看茶,我去找找家杰。”
年春妮拉住梁凤:“你去找家杰干嘛啊?”
“先生都找到家里来了,肯定是家杰出了什么事儿了,你看这孩子还没回来,我能不着急吗?”
“可是你去哪儿找他啊。”年春妮继续说:“先看看先生是怎么说的吧。”虽然她心里也很着急,可是没闹清楚之前什么都不好下决断啊。
梁凤想了一会儿,大概觉得年春妮说的有道理,便去饭屋烧水去了。
“诶,娘你去烧水了我干嘛啊?”年春妮看着梁凤走了没有理她,想了想还是蹭到了堂屋去听卫先生和年文力的谈话。
“很快就要到童子试的时候了。”卫先生缕着胡子说。“你们家家杰很聪明。”
“先生的意思是?”年文力问。
“你们家老二年文安当年老朽也有幸与其交流过一二。”卫先生突然把话题转到了年文安身上,“文安现在在郡上也算是安定下来了吧?”
“是,文安是安定下来了。”
“唔……”卫先生沉吟,“那么文安一定能给家杰作担保吧。”
“自然自然,只是……”年文力有些不确定的问:“先生的意思是说我们家杰能够参加童子试?”
“正是。”
“可是家杰明年才五岁啊。”
“家杰启蒙较早,又是个极其聪慧的孩子,我相信他没问题。”卫先生又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道:“家杰的很多想法都比较的新颖,今年来科举改革,重视能够有自己想法的学生,像家杰这样的孩子,倒是难得的机遇。”
“那就谢谢先生了。”年文力起身向卫先生行了个大礼。
“哎哎。不必如此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