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年春妮好奇。
“去了你就能知道莫晓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莫归的脸色很难看。
年春妮也没敢再问,只是皱了皱眉,有些后怕的上了马。这次,马儿走得出奇的慢出奇的平稳,年春妮没有丝毫不适,甚至能够看到周围的变化了。
莫归应该是向着城外走的,因为年春妮看着周围的树越来越多了,而且景致有些荒凉,年春妮便问了一句:“大哥哥经常来城外吗?”
莫归没有理她。
似乎出了城之后,莫归就变得很奇怪,整个人身体紧绷着,就好像隐忍着什么似的。年春妮自知无趣,也不再多话,只是看着周围又渐渐地开阔起来。
这里……
似乎是荒坟……
年春妮看了莫归一眼,却见莫归勒了马。
莫归下了马后,也没有看年春妮,而是径直地往前走。年春妮喊了他几声,只能自己慢慢的趴在马背上自己努力的滑了下来。
紧走了几步追上莫归,却见莫归站到了一座坟前,脸上是万年不变的寒冰模样。
年春妮看着莫归的神情,闭紧嘴巴,默默地陪在莫归身边,就在她以为莫归不会开口的时候,莫归开口了。他说:“你不是一直想见我母亲吗?如今,你见到了。”
年春妮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莫归,“你是说……”
“没错,这儿躺着的就是我母亲。”莫归紧紧握着拳头,眼里酝酿着滔天的怒火。
年春妮没有多问,直直地冲着孤坟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张婶婶,您那么好的人,一定去了天上吧。张婶婶,春妮长大了呢,您从前教我的那些花样,连我娘都夸赞呢。只是可惜……我娘再也没有机会同婶婶切磋绣样了……张婶婶,大哥哥也很好,你也能放心吧?以后春妮会时常来看婶婶的……”
“走吧。”莫归拉起年春妮。
“……大哥哥……”年春妮开口,想要问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又闭上了嘴巴。
“想问什么?”莫归却停了下来,脸色已经柔和了许多。
“张婶婶……什么时候的事儿?”
“你离开河子岭不久。”莫归闭了闭眼。叹气,“我都怀疑是不是你是丧星了。”
年春妮的脸蓦地白了一下,年恒久也是一直觉得自己是丧星的。怎么莫归也……
“脸色别那么难看,我若现在还拿你当丧星,早就杀了你了。”
莫归本是想要安慰年春妮,却发现年春妮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春妮,我真的不怪你了。”
“你当初……很怪我是不是?”年春妮抬头。对上莫归的视线。
“自然。”莫归自嘲一笑,“你那时候说你会一直陪着我……呵,从来没有哪个人说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就连母亲都是一直希望我能很自立的。只有你……你不知道那句话对我来说多么温暖,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也是我唯一一个朋友。可你走的那么决绝。那么不留痕迹。”
“那时候。我爹来接我走的。我想同你道别的,只是……”
莫归打断年春妮:“都过去了,我没有那么执着与当年的缘由。只是你不知道你离开后。母亲有多难过。母亲说过你很像她失去的那个女儿……可是那个孩子一出生就去了,哪里有像不像的呢……母亲只不过是忘不了,把你当做了她……可是……你也不见了。”
年春妮沉默。
莫归也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那是你走后的第一个冬天,我去看了些柴火换些棉布。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莫晓棠的车子停在我家外面。等我进去的时候,母亲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莫晓棠?你怎么知道是莫晓棠?”年春妮眉间跳了跳。莫晓棠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去杀一个妇人呢。
“因为苏家……”莫归闭眼,似乎有什么挣扎,“苏家每年向郡守府进献大量金钱珍宝,苏家的事,郡守府总是不会不管的。只是这件事,有些拿不到台面上来,郡守便没有管。那苏家的赵姨娘便去找了莫晓棠……”
“苏家莫家的事情,有同你们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是那苏家的私生子会同那什么赵姨娘的孩子抢家产吗?”年春妮随口一说,却看到莫归的脸色微变,诧异道:“难道你果真是苏家的私生子?”
“怎么?不行吗?”莫归的话简直就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年春妮缩了缩脖子,摆手:“行行行!”说完了又觉得奇怪,“那苏华辰比你小那么多,按说他才该是私生子吧。”
莫归瞥了年春妮一眼,年春妮一个哆嗦,“呵,我早说了我若杀你早就杀你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年春妮点头,歉意道:“我以后再也不问了,大哥哥,对不起啊。”
“没事。”莫归背过身去,平复自己的心情。“你要去哪里找你二叔?”
年春妮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大哥哥可知道棠樾郡的青楼在哪?”
莫归的眼神奇怪起来,他突然捏住年春妮的脸,笑道:“小姑娘家的,去青楼做什么?”
“只是突然想到的,假如是你,同你的夫人闹了矛盾,会不会去找红颜知己来啊。”年春妮拍开莫归的手。
“哈,跟夫人吵架了就要去找红颜知己吗?再说了,我又没有夫人。”
“好吧……你很正直。只是方才莫晓棠的意思是,我二叔经常跟她吵架了去找青楼里的姑娘。”年春妮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