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很快便是上桌了,老祖宗坐首位,接着左边是温德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张氏想要坐在老祖宗右边的时候,老祖宗却是开口了。
“你坐你爷们身边去,做我这里作甚!”说完,目光一扫,正好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温娇雪,摆了摆手道:“娇雪,来,坐我身边而来。”
嗯?
温娇雪一怔,不光是她,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是愣住了,什么情况,平日里都不看的人,今个儿怎么主动叫到身前儿了。
“怎地,老祖宗我叫不动你?”老祖宗故意板着脸道。
温娇雪摇了摇头,急忙走了过去,在老祖宗身边坐下了。其实往常,老祖宗真的就没想过要让她做自己的身边儿,可是,今个儿也不知怎么地,看着自己儿子对自己孙女的态度,让她突然想对她好些,这也是个没娘疼的苦命孩子啊!老祖宗不聋不瞎,院子里的事儿她又哪能不知道呢,这丫头平日里被欺负,她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道了。而且,这些人当着自己的面是一个样,到了外面又是一个样,自己看不到,自然不好说什么。不过今个儿在眼前,就疼疼吧!
温娇雪起初有些惊讶,但是坐下之后,反倒平静下来了,她也是明白老祖宗的意思,今天是要护着自己了。
“娘,您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做您身边呢,这不符合规矩啊!”张氏见自己平日里的位子让人占去了,自然不会罢休。所以便是如此说道。
老祖宗却是没有给她这个面子,主动的握住了温娇雪的手,笑着道:“规矩是人定的,自然也有改的权利,谁说就定要顺辈而坐呢,我今个儿就想让我的大孙女坐在我身边。”
“额,娘…”张氏还想再说,却是被身边的温德明拉住了,对她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别说了。
张氏敢和老祖宗狡辩两句,却是不敢和自己的爷们顶半句嘴,这才一脸郁闷的坐在那里不吱声了。
见张氏不再开口,温德明这才笑着说道:“呵呵,只要娘亲高兴,怎么坐都无所谓。吃饭吧!”
“呵呵,还是我儿子好。不像某些人。”老祖宗如孩童般笑道。不过这话倒是给了张氏一个无声的巴掌。张氏脸色也是难看了几分。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温娇雪心里暗自发笑,张氏吃瘪,她才高兴呢!尽管不是自己做的。
“儿啊,你这回来,又要什么时候走啊!”这才是老祖宗最关心的问题,院子大,人多,可是和自个亲近的也就自己的儿子了,这大半年,就自己一人呆在这儿,不想是不可能的,此次自己儿子回来了,自然要盼着能多呆些时日,也好解自己的思念之苦。
温德明微微一笑,道:“娘亲,儿子这次回来,短时间内不会走了,起码要呆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候您可不要嫌儿子烦才好啊!”
老祖宗伸手一拍温德明的脑袋,略带嗔怪的说道:“浑话,我儿在家,做娘的自然是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嫌烦呢!此话莫要再说。”
“是是是,儿子记住了。”温德明急忙笑着说道。
在家,老祖宗就是天,而且,温德明是出了名的孝子,别看他年轻时fēng_liú成性,但是他对自己的父母却也是极为孝顺,据说,温娇雪的爷爷死去的时候,温德明竟然辞去当时的五品官位,为父亲守灵,在家照顾母亲,整整一年的时间,直到老祖宗开口,他才再一次踏上仕途。
所以,在这个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一点,老祖宗虽然没权,但却有地位,单是温德明母亲这一条,便无人能够动摇。
平日里老祖宗脸上的笑容并不多,饭量也很少,可是今个儿,不但笑容从未减少,就连饭量也是增加了一倍,这倒是让一旁常年服侍老祖宗的几个丫鬟,欣喜不已。
“对了,前几日夫人给我去信,说是已经给雪儿找到合适的夫家?是谁家的?”正吃着,温德明终是开口提了这个。
温娇雪身子轻轻一颤,难道自己终究还是逃不过这可恶的事情么?
张氏正想着怎么说这事,却是没想到自己爷们开口了,急忙笑着说道:“呵呵,这不是嘛,前些日子我到李家坐了坐,聊事的时候便是听那周氏说,自己小子也不小了,到了娶妻的年岁,便寻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一想,咱们女儿这不也到了嫁人岁月了么,便不如两家喜结秦晋,做了这美人的事儿,只是虽然我口上应了,却还是要老爷您定夺的。”男人都爱面子,此时听着张氏的话,温德明的脸上到是露出了笑意。
说完话,张氏则是将目光瞥向了对面的温娇雪,本想看到对方的难看样子,却是没想到,对方倒是稳坐泰山,面不改色,该吃吃,该喝喝,就好像是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说不出来的瘪绝。
温德明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抬起看向温娇雪,淡淡的问道:“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女儿无话可说。”温娇雪同样是淡淡的说道。
因为她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是无用的,只能慢慢想法子把这事情混过去,这个婚自己绝对不能结,先不说对方人品极差,为人fēng_liú且下流,听说专勾有妇之夫,缺德之事也是十事九有。这样的人,自己嫁过去,岂能有好,真闹个日日对窗兴叹,倒不如呆在自己那个院子,来的舒坦,也不必看人脸色,再者,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是,没有站住脚跟,没有能证明自己的能力,没有保护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