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盈想起那日萧百川上门所言,也不仅心中欣喜。没想到不过几年,纪子晨的武艺便臻进如斯,旁人也便罢了,萧百川的功夫在京城的地界儿上是公认的好,他身为将军之子,自幼府中名师如云,多为战场对敌临战经验丰富之人,心智招式皆为上乘,加之萧百川性格坚韧,沉稳踏实,又无人娇惯,刻苦流汗换来的武艺,自是一般公子哥儿无法比拟的,在新秀之中稳居京城前三,他的眼光和评价自然是中肯的。
可是几日后,一个坏消息传回朝晖院,上下知情的人都打起精神十足小心地伺候着几位没了笑容的主子。严盈找到纪氏问过,不由十分意外,说道:“可曾看仔细了?今日放榜,一定人多,挤来挤去便看不清楚。”
纪氏答道:“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又让采华派人去问,结果还是一样,榜上并无子晨的名字。”
严盈心中微沉,对子晨的落榜实在意外之极。对于纪子晨仕途名利倒在其次,落实了正途出身,才能摆脱昔日危险,也是上位者的态度风向。虽然纪子晨说的隐晦,严盈也隐隐猜到能指挥操纵南海纪家的恐怕是皇城里头的那几位了,若能放纪子晨一功名,便是无忧了。
纪氏并不知道严盈心中这些担忧,只当女儿失望,便劝道:“子晨这孩子我看着不错,头次应试难免没有经验,好在年纪尚轻,日后多加历练终会高中的。”
严盈无法对纪氏言明,只打起精神笑道:“那到时可要好好拿今日的事笑话他才是。”
纪氏无奈笑道:“你这丫头,还是这么顽皮,虽然子晨脾气好,你也不能还像小时候那般欺负人家。”
严盈笑道:“我去瞧瞧他,免得他在哪个角落伤心哭鼻子。”
看着女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纪氏满足又遗憾地叹了口气,采华见状不由说道:“夫人,表少爷和咱们姑娘一处长大,彼此脾气性格都摸透了,您就不必为他们担心了。”
纪氏点点头,可是眉头还是轻皱,“小时候那是兄妹之情,子晨让着她也便罢了,若是以后真的成事,那为人妻却是不一样了,若是还这般不知收敛,难免要吃亏的,子晨也会长大变成男人一般的脾性的,最怕囡囡自以为了解反而吃了大亏。”
采华见纪氏脸上难掩一丝落寞,知道她是触动了心事,心中叹息面上却是不露,“夫人想多了,若真有那么一天再教也来得及,再说还有舅老爷不是,横竖差不到哪里去的。”
想到哥哥纪衡丰,纪氏面上一松,终于点了点头,放心不少。
纪子晨坐在客房门口的石凳之上,面前越郎正在耍木剑,是不是偷袭刺来,都被纪子晨轻松挡了过去,两人玩得正是开心。严盈见状心头也是一松,上前笑道:“越郎,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好意思出来显摆?”
越郎闻言停下动作,瞥了眼姐姐说道:“男子切磋武艺,哪里有女人来插嘴的?”
严盈气结,余光瞧见纪子晨勾起嘴角看好戏的模样,不禁怒从心上起,喝道:“笑什么笑?”
纪子晨还未开口,越郎却说道:“啧啧啧,这么凶悍的女子,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嫁出去?姐姐,你以后不会要我养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