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好吃了,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打小语文老师就教我们,重复的句式的作用就是强调与说明。我在此时此刻重复了三句“太好吃了”,说明我已经子的味道,只能说我当时的状态,手里掖着一个大肉包子,另一只手里还抓着一个大肉包子,然后嘴里塞得满满的,嚼也嚼不及。我从凳子上站起来,一只脚踩在板凳上,另一只脚支撑在地面上,很霸气的做了一个带着包子前进的动作。
“哈哈哈哈,”张伯山见我的反应不自觉的哈哈大笑起来,“我怎么觉得味道很一般,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吃呢?”
哼,我可是吃过山珍海味的人啊,什么口味的包子没吃过?就这个区区驴肉包子打动我还受到他的怀疑,真心觉得这个张伯山是瞧不起人。
我不开心的重新坐回凳子上,踩脏不踩脏的反正都是自己踩的,自己不嫌弃自己。我蛮横的把胳膊压在桌子上,扳着眼说道:“怎么?你觉得很一般?难道你一个绣师就能和我这个美食家比拼吗啊?”
“这个可不敢,在你的面前讨论美食,我就是班门弄斧了。”张伯山立刻不再眦着大牙,乖乖的一动也不动,直到我满意的笑了笑。
“最关键的是,这个驴肉油而不腻,面团揉的劲道透明,难道不是佳品吗?”
我一说完,张伯山便有些附和着我的用手撕开一个大肉包子,里面还冒着热气的肉馅升着可爱的小气团,深色的驴肉立刻弹露出来,我又忍不住的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包子。
“你是饿坏了,才觉得好吃吧?”张伯山不急不慢的看着我,悠哉悠哉的观赏我的吃包子表演。
我狼吞虎咽的呵斥他:“绝对,绝对不可能。”
其实,说一句话我在心底还是稍微有一些打颤的,必经这一口包子加上已经吃了两盘了,这些硬梆梆的食物在我的胃里已经翻搅不动,马上快要吐出来了。
张伯山继续不急不慢的一点点撕着包子皮吃,说道:“这里的包子就是一个字,油。你竟然觉得很清口?那还真是不怕腻的人。”
听完张伯山的话,我的喉咙终于堵住了,一点食物也塞不进去了。还差一点从嘴里倒吐出来,好在我又拼命的控制着自己。
“人在很饿的时候,一般吃油腻的食物才感觉很有口感。反而一盘清淡的炒油菜吃多少都不觉得饱。这点其实很重要,就像这一次烹香园里面的比赛,你自己有没有把握掌握好谁做饭比较油腻,谁做饭比较清淡。”
他这一句话果然点醒了我,原来这个张大师是个哲学家啊。我细细回想着山药和李南楷的饭菜,李南楷此次参赛的是话梅排骨,不用说,有了话梅就清香甜美了很多,他还特地把排骨的腥味用排骨浸泡,又加上他平时做饭就讲究清淡。山药呢,虽说不知道他现在在比拼什么菜式,总之他之前做过的饭菜都是油比较多的荤腥食物,颜色深红,具有很强的食欲。
“那么说,这次比赛,我可以依靠这些来判断谁会赢吗?”我不可置信的盯着张伯山,希望他能对我指点迷津。
张伯山淡淡一笑:“我不保证谁一定会赢,但是,油腻的那一方会赢得比赛的机率更高一些。想想看,平时老百姓家里谁会大勺大勺的放油?再加上烹香园特殊的地理位置,长安城的最北边,那条道路是通商者走的最多的道路,连走好几天路的商人一定很饿,看到烹香园在这里比赛厨艺,就像你一样,饿了也觉得包子好吃了。”
我细细听着他的话,觉得张伯山分析的很有道理。原来这场比赛不用我这一票去推荐李南楷,就已经能预料到山药会赢得机率大一些了。这样想着心里也是觉得不再那么堵得慌了。
“不管你说的对不对,总之我心头的罪过感不再那么强烈了。”我尽力微笑的看着张伯山,笑嘻嘻的把眼睛眯成一条线,看着张伯山在自己的眼睛里就是一条很细很细的线。他立刻用手掌轻轻抚弄着我的额头,真的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安慰道:“不要想太多了,这不是你的错。”
没错,这不是我的错,我不会再觉得对不起他们的某一个谁了。
道理一讲完,我的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了。嘴里嗓子里都压抑着一层厚厚的油脂,恶心的我只想呕吐了。一个没坐稳,我又控制不住的反胃。
“你没事吧?没事吧?”张伯山立刻从他的座位上弹开,走到我的身边。而我极力的想要伸手阻拦他的到来,可是,但是,可是,但是,已经晚了……
我不敢抬起眼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着眼前张伯山的白色鞋子开始抖动着,腿也抖动着,衣裙也抖动了。
终于,慢慢的,一个不明物体从他的衣裙上划落下来。
恶……
“张大师,对不起嘛!你放心,衣服我一定会帮你洗干净的。”我从一个石头上蹦下来,另一只手提着一团臭烘烘的衣服,而张伯山像是丢了魂一样的跟在我的身后,半天不作声。
“张大师,你就说一句话嘛!”
“张大师,你别生气嘛!”
谁知道我在烹香园里克李南楷,在烹香园外克张伯山。哎,我这个惹事精还是一直都遵循着等量守恒原理,不是因人而异的。
张伯山被我害的只能穿着自己的内衬,虽说现在迎来了春天,但是寒风还会不自然的嗖嗖刮来。张伯山在我的屁股后面不住的抚摸自己的双臂,噗噗的打着喷嚏。没办法,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