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骞瞥见田川抢上,当下劲力灌注腿部,一个飞足踢中身侧一黑衣之人腰间,那人吃不住力,身体后飞,正撞向田川。t
田川侧身闪过,身法若抹了油一般,在绰绰人影中左右窜过,便已欺至两人面前。那被踢飞之人,因伤在腰间重穴,跌坐在地上,气息翻腾,鲜血从嘴角渗出,再战不了。
此时黑衣人能战者已不到一半,陈子骞与荇儿两柄长剑攻守兼备,剑光所指之处,必能中敌,然而田川却身法滑腻,每每都擦着两人剑锋而过。原来他所练功夫便是“泥鳅功”,总能将敌人之攻势滑开,陈子骞与荇儿剑招连发,却无论如何伤不到他身,田川引了两人的攻势,其他人便趁机围攻,两人顿时有些招架不住。
天上又扯出一道闪电,白光耀眼之中,田川的身影顿时消失在眼前,荇儿所习天魔舞亦是门奇变的功夫,她立即一个转身,果见田川已经转入两人空门之处,荇儿急忙长剑上挑,一招“星沉地动”正迎上田川攻来,田川见身法被撞破,不由一惊,慌乱躲过荇儿剑势,左侧露出好大一个破绽,陈子骞也已反应过来,长剑斜出一招“飞星流火”。这两招在北宸与紫薇剑法中又是相呼应的招式,两招皆为攻势,能笼住各处可攻之处,杀伤力极大,对敌者很难逃过。然而陈子骞的剑势却比往日慢了许多,时机转瞬即逝,田川已经逃过杀招。
荇儿早察觉到陈子骞异样,他今日一直左手使剑,右手极少出招。又见他虽然面容一派肃杀之色,面色中却隐隐透着苍白,便明白他是在强撑。
想来是马车下坡翻滚之时所受的伤,陈子骞本武功和临敌应变都高出荇儿许多,若不是为了护着她,或许还不至于此。
荇儿担心田川看出破绽,便一把长剑舞的急急,配合天魔舞之身法,更是诡异难测,如今情势紧急,天魔舞中功法中有“借物”诀,如同舞蹈可用道具,天下之物皆可为之所用,只要顺应其刚柔之劲便可。荇儿便以剑为物,刚中带柔,柔中有刚,紫薇剑法,疾风扶柳剑,青阳剑法都顺应劲力混淆而出。
天魔乃当世奇人,后半生所悟功法皆不拘泥于形,将万物归于属性,混天魔功分内力为佛道魔,而天魔舞则分劲道为刚柔,荇儿此举正得起精髓,一时间竟然威力大增。
田川见她陡生奇招,不由心中惊异,荇儿攻势如疾风一般袭来,他只得专心应对。荇儿缠住田川,陈子骞便专心料理余下黑衣人,他长剑威煞,一时间又斗落两人。
眼见形势又渐渐拉平,又一个身影飞身抢上,“铛”的一声,一只黑铁判官笔止住了陈子骞的长剑之势,而持笔人正是一直在观战的付烨。
劲力顺着剑柄不断涌来,陈子骞只觉那气息绵远深长,不由眉头微微一皱,心知遇上了高手。方才的事故果然撞断了他右边胸骨,剧痛感一直不停歇的传来,他也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陈子骞心念一转,催动真气游走经脉,不停激发内力。他身体发出的热度与雨中寒气相接,便蒸腾出丝丝水汽来,瞬间他的周身就笼住了一层白雾。
有个黑衣人见陈子骞突然停了行动,便立即一掌劈来,此时陈子骞体内真气全部发动,金钟罩之内力护住了全身,那偷袭之人手掌刚触及陈子骞身上,便受到劲力反噬,只听那人惨叫一声,已经被震断了手骨。
付烨便赞道:“好俊的金钟罩功夫。”说完也连连催动真气,瞬间身上亦腾起一层水雾。
陈子骞这般虚张声势便是要掩饰自己受伤,好引敌人与自己以真气相交,不已招式相斗,只希望还能多撑片刻,见敌人入计,陈子骞便弃了长剑,左手虚划,右手护住门面,他的内力凝于掌中,便也有蒸腾起水汽自掌中而发,电闪雷鸣中,更添神威。
此时还余下一名黑衣人,他见前人莫名其妙断了手掌,此刻陈子骞又面色冷峻,身体周遭水汽蒸腾,衬上非凡气度,如天人一般,不由心中更添怯意,一时间犹豫不决,不敢轻易欺上。
远处荇儿正以天魔剑舞与田川缠斗在一起,她脱了剑招束缚,只觉得长剑越使越是顺手,本来剑招还是一招招原样使出,后来渐渐混淆了各个剑招,有时前半招是“青阳剑法”,后半招就变成了“疾风扶柳剑”,剑招脱了形式,便格外难以循迹,田川武功实在高出荇儿许多,两人第一次对敌,荇儿几招就被制住,而如今竟然斗过百招,田川便心中惊叹她武功进益,又见她这套功夫,实在是身姿姣美,神形飘逸,天上的电芒照亮她清丽容颜,观者只觉得自己在欣赏一套惊鸿之舞,几乎忘了眼前是一场恶斗。
田川见缠斗已久,不愿再久战,他便堪堪避过荇儿的剑势,跳开几尺,一双老鼠目中满是亵渎眼神,脸上依然是让人生厌的笑容,田川嘿嘿一笑:“小娘皮太美,几乎勾了老子的魂。不过老子不喜欢任由女人摆布,还是老子摆布女人比较爽。”
荇儿恨他言语猥亵,一张俏脸寒了霜,长剑轻抖,将雨水切的细碎,正是“风卷柳叶叶随风”,此刻卷的却是晶莹的雨水,只见那点点水花四溅,渐渐卷成一个风旋,透着凌厉的剑气,田川使出“泥鳅功”避过剑势,左右腾挪几步,突然一个转身,手指微曲,弹出一点硬物,正冲剑气漩中心而去,那中心果然是此招空门所在,硬物直飞入气旋,击中荇儿手腕脉门,荇儿手筋酸麻不已,拿捏不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