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骞与陈庄主一番言语之后,便前去牵马,一转脸看见荇儿正眼巴巴的看着他,心中明了,一笑道:“你也一起去吧。”荇儿连忙答应着,牵马同去。
众人见陈子骞又领了一位绝色少女前来,陈子骞便向众人介绍过,只说是青阳女侠,心系灾民,便一同前往。那小胖子魏景轩早就偷偷打量荇儿,如今见她走近,又不敢多看,正巧与荇儿一对视,荇儿便大方点头颔笑招呼,他也连忙回以一笑,却是红了脸。
陈雪甄天真烂漫,见荇儿容颜清丽,便上前拉住荇儿的手,歪头道:“姐姐,你长的真好看。”
荇儿见她娇憨可爱,心中喜欢,便道:“好妹妹,你才美呢。”
陈雪甄睁大了眼睛问道:“真的嘛?爹爹总说我调皮,从来不说我美。”
荇儿笑了:“你爹爹定是怕你骄傲过了头,才故意这么说。”
陈雪甄喜道:“是这样吗,荇儿姐姐你真好,我姐姐就从来不这样,总是板着脸。”
荇儿便道:“你姐姐心中一定关心你的。”
陈雪甄歪头想了想:“好吧,她有时也蛮好的。”
两个少女一见如故,竟自顾自的聊了起来,吴书涵性子急,便催促赶紧赶路。众人便快马加鞭,一路赶至清河。
清河城外,灾民已经过万,刺史早已关了城门,民兵武装齐备立与城上,灾民们在城下怒不可遏,声讨狗官。
那城墙上的师爷王礼见此万人集聚,声势浩大,人人又义愤填膺,怒吼声震天,早都吓的腿软,只得硬着头皮对着人群大喊:“你们都回去吧,回去吧,抢劫官府,那可是犯法的,要杀头的。”
灾民中便有一人站的高高的,大声疾呼:“中州各城各县乡绅捐粮两千石,如今却扣粮不发,横竖是要饿死,不如一拼,即是死,也要拉着你们这些狗官陪葬!”那人其貌不扬,身形高大,因流离失所而饥瘦疲惫,饶是如此,也自有一番威势。数万流民一听此言便齐齐响应,喊杀声不绝于耳。
那师爷心惊,犹自嘴硬:“每日都有例行发米,你们怎么能冤枉官府扣粮呢。”
那人怒道:“乡绅所捐都是上好的白米,如今每日却发放掺着砂石的霉米,狗官假意赈灾,却私下换粮进了自己的腰包,乡亲们,我们今日便结果了这群糟践人命的狗官们!”
他说到此处,人群已经被彻底激怒,咆哮着向城门涌去,灾民手中没有武器,便挥舞的木棍,投掷石块。城墙上王礼见此情形连忙躲到后方,一声令下,民兵弓箭手上前,眼看一场流血冲突不能避免。
突闻冲天的军号声响起,齐整规律的马蹄声,一起一落,一队军队正急速前来,气势肃然森严,散发出压迫之感,流民见到军队,被其威势所慑,冲势便缓了下来。
这时不远处的高地上传来一声马嘶声,窜出一匹雪白色的战马,那马匹极为神骏,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马上一名白衣少女,身着戎甲,长发风中飘扬,手握两杆令旗,数万人陡见此情此景,不由都一时停滞了呼吸,以为天女下凡。
那少女玉骨冰肌,貌美脱俗,却面若冰霜,眉眼刚毅,气势威严,让人见之生畏。只见少女面色沉静如水,手中令旗几下挥舞。
军队阵型一变,分开冲入人群。
少女令旗又转。
各路人马便在人群中来回游走,出入极有章法,以少围多,不一会上万流民就被几路人马隔绝开来,不能相援。
流民攻势一散,都停在当场,这一场流血动乱,竟被这貌美少女轻易平息。
那在城墙上探着脑袋观望的师爷王礼,见状不由大喜,连忙颠儿的又跑出来,对着少女的方向一作揖,朗声问道:“请问是哪位将军前来解围。”
少女并不搭理她,向人群望了一望,眼光冰冷,目光所及处,让人心生一股寒意。只听她朗声道:“我乃大将军陈松涛之长女,闻赈灾义粮被扣,特来向中州知府讨粮救民,请乡亲父老稍安勿躁,予我时日,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少女说起话来如她的外表一般冰冷,不带任何情绪。
流民本以为兵马是官府的爪牙,前来镇压,却听她此时说是为自己讨粮而来,然而她言语冷淡,不由议论纷纷,却不信服。
那带头之人哼了一声,大声道:“官官相护,我又怎知你不是借故拖延,另有奸计。”
此言一出,流民都纷纷赞同。
少女依旧面色如冰,也不解释,只是说:“给我三天,自有分晓。”流民又哪里肯信。
张睿,陈子骞等人早已把一切看在眼中,张睿见此景,摇头道:“琪妹性子太过刚硬,不懂得与人怀柔。”当下他也策马跃上一个高地,朗声道:“父老乡亲们,请听我说一句。”
万人的目光又齐刷刷聚在他身上,便有人问道:“你又是谁?”
张睿便向众人一行礼,朗声道:“在下张睿,乃太子少保张开景大人第三子,此次赈灾四千石米粮,正是我们几人发起捐助,此番刺史扣粮,我们听到消息便立即前来协商,还请诸位冷静,若是劫了官府犯了王法,反而不保性命,不如将此事交给我们,三天后定然还诸位一个交代。”他一番言辞恳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确实比少女一番冷冰冰的言语令人折服。当下流民之人也有人认出他们来,说却是在筹集义粮时见过几人。
流民中带头几人商量了一会,便道:“好,姑且信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