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鬼若离疑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压得那小队长喘不过气来。他轻轻地落下自己的斗篷,惨白而精致的脸上波澜不惊。
如此孱弱的面容有一种被凌虐的后的美丽,美得虚无缥缈,让人觉得移不开眼,却也抓不住。
在场百官一片吸气声,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年总是用斗篷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这样的眉眼生在男子的身上,实在有些不妥。
看着眼下怀着各种情绪的眼神,鬼若离心中十分厌恶,所以他的眼神里只有残忍和冷漠,和他那张容颜一点也不般配。
众人心惊,这个人好诡异好危险啊,他们原本不该应为那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就断定他是无害的,恶魔往往都会披着魅力的毛发,在猎物放松警惕的那一刹那猛扑而上,一招毙命。
脚下的小队长越发惴惴不安,在早已经心中将如风凌迟了千百次,若是能逃过此劫定要变本加厉地找场子。可是他不敢吭声,满怀着不甘与愤怒,却非要装成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少主请明鉴,莫要听从小人挑拨离间,属下一向尽心尽责,从来都是顺从民心,绝无独断专用之举。是奸人觊觎属下功利,出言陷害啊。请少主明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好一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鬼仆,还真当他什么也不知道么。
与药冥在一起时他的确不过问鬼谷之事,可是自从单飞以后他就时刻关注着俗界的动向,不然叫他怎么安心放任玄气尽失的药冥一个人在这秽秽浊世中飘零,就算那人智谋不减,但是自己还有是忍不住要追逐着她的脚步。
鬼若离并不生气,可是一个人表现出来的威严与真实的心境原本就不该有必然联系,学会隐藏自己。这是药冥告诉他的。
他冷冷地说道:“你是想说自己冤枉,还是想说本少主无识人之明?本少主眼睛是不及你的好使,可是心却明朗的很。你到了俗界都干了些什么?整日沉迷色相,贪享ròu_yù,玩忽职守,刚愎自用,以侮辱将士为乐。方才见到本少主的真颜,非但不恭敬还有那种恶心的表情。这些罪状随便一个就足够让我将你千刀万剐。”
鬼若离说得一点不假,原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的秘密居然早已经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叫他还如何狡辩。只好磕头大呼饶命,爬上前去抱着鬼若离的腿。
“请少主饶我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看着眼前那人匍匐的模样。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鬼若离直有一种想吐的冲动,他强忍着胃里的酸痛,对这猥琐鬼仆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一脚把他踢到老远。
没有人告诉他么,在他鬼若离的字典里没有饶恕两个字。除了药冥之流。向来就只有死人和将来要死去的人之分,惹恼了他,就断然没有放过的机会。
他的脸上变得平静,甚至有几分安详。每当要他取走那些恶心的人的姓名时,他就觉得无比心安。
就是这种淡漠,在大燕帝君的眼里。再也不敢对着个少年有半分的轻视之意。个少年果真不简单,比起鬼族的其他人要可怕得多。看来今后得步步为营,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地被挫骨扬灰。
果然鬼若离动了。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动的,他的速度比起同样水平的人要高上好几倍。只看见他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那个鬼仆的身后。
鬼仆的求饶声变得模糊起来,声音淹没在滴滴答答的血滴声中。
鬼若离没有用他一贯的杀人手法,想到这个人的心脏握在手中就觉得恶心。好脏!
一席灭魂印在离那鬼仆几步之遥处打出,整个胸腔和腹腔被震成了血沫。
在场的人皆是面如死灰。就连鹏族的那人也变了颜色,有些复杂地看着他。除了如风的脸色稍微平静,终于明白为何少主会好翼王妃交好,都是一类人啊。
有朝臣开始作呕,这样血腥的场面可比战场之上刺激多了。
其实那鬼奴也还幸运,至少他死得干脆,若是药冥一定要让他尝尝邪眼的厉害。
帝君就是帝君,心理承受能力不同于常人。看到这样的场景,连忙压下心中的惶恐,一派恭敬顺从。
“敢问少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鬼若离没有转头看他,只是看着门口那少许的残肢厌恶地皱起了眉。
“叫人把那些垃圾清理了,看着叫人心烦。”他慢慢地走回龙椅坐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又是那一副无害的模样。
轻轻敲着椅背,这才回应起大燕帝君的话语。
“打算么?”勾起邪魅的笑容,看着大殿的中央,戏谑地问道,“你觉得呢,三长老。”
“呵呵呵呵!”一阵诡异的笑声在大殿的中央响起,虚无的影像渐渐聚集起来,分明就是鬼巫。他的实力已经超过了玄皇,不能再来到俗界,只能以这种投影的秘术来窥探,不过除了听说看,别的什么也做不了,还真是费神。
那人阴森森的嗓音像是来自地狱。
“无事,我是看少主玩得挺开心的,鬼主说既然少主想要玩,就玩吧。俗界的事情就交给少主了。只是少主离家太久,他这个做父亲的甚是想念,还望少主不要忘了常回家看看!哈哈哈哈……”
说着又是一阵尖锐的笑声。
碰!
之间那抹幻像随着鬼若离的掌风消散。
在场的人都有些诧异,那鬼族的长老并没有什么不妥的言论,为何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