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乔不怒反笑,“我话里头可都是真心诚意的称赞呢。”她环顾大厅,最后定定看着那墙角放置的腊梅在温暖如春的室内开得真好,艳红的色彩生气勃勃喜气洋洋的一改过去大厅的冷清,“这是你让人放的?”
奇怪景乔问着无关紧要的事,还是答道,“不是,他让人放的。说我有了身孕,多看些花对孩子也好。”
景乔笑道,“人家说有子万事足还真是真的,你嫁给他后,倒是过得像个样子了。从前他的命是他自己的,现在他的命是属于你还有你们的孩子的,有了后顾之忧,至少他不会再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
责任能让人身心都变得强大。
她骄傲道,“我嫁给了他他若是还毫无改变,那不就显得我太没本事了。”
景乔笑容转淡却是多了羡慕,“故渊虽然双腿残疾,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是这么多兄弟姐妹里唯一一个可以挑选自己伴侣的,至少未来他是快乐的,不必再挨过去寂寞的日子。”
这话倒是发人深思,得不到才会去羡慕,随口问了一句,“难道你的生活是不快乐的?”
她的脸上闪过一瞬即逝的怅然若失像是春庭欲晚中寂寞的梨花,眨眨眼,又仿若是错觉哪里还有半点惆怅,又恢复了豪爽,“好了,我只是急着想知道他伤的怎样才会先往这边跑,既然知道他没事,我也该进宫了。”
伊寒江猜到她是要进宫找皇帝告状,笑道,“是如实的说呢?还是添油加醋?”
景乔笑道,“不论是如实说还是添油加醋,伤了故渊这是事实,故渊因此有一段时间要静养恢复那也是事实,旁枝末节的谁还在乎呢?”
伊寒江伸手帮景乔扶了扶那支宝蓝点翠珠钗,“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可惜这一次听不到五姐说的,必定是高潮迭起精彩万分吧。”
景乔笑着转身徐徐道,“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身后的裙摆用五色斑斓彩线绣成孔雀翎羽昂首阔步高傲得宛如凡间百鸟之王,不愧是皇子皇孙自然而然流露是高人一等的尊贵,只希望能把景驰拓啄得千疮百孔才能泄她心头恨。
以为景乔走了今日就无事了,才想回房换衣裳午睡,却又有人来禀报说景驰拓和景承勤来访,她低声咒骂了一句,这景驰拓多疑是不肯这样草草就死心了。
同来的还有一位宫中的御医,对着伊寒江行过了礼,她多瞧了几眼认出曾在苏婉容难产时,景驰拓府邸里见过面,心里霎时明白景驰拓此来的想法,开口嘲讽道,“大皇子这一回终于是酒醒了么?”
景驰拓懊悔不已,急切的道,“就不该喝太多的酒喝酒误事,承勤给我喝了好几碗醒酒茶又朝脸上撒了点冷水我才清醒过来,现在还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只是我听到我醉后的荒唐,让人进宫请了御医后,拉着承勤就过来了。”
景承勤问道,“七哥伤得不重吧?”
伊寒江有意无意的看了景驰拓,“怎么和五皇女问一个问题呢?当然不严重,若是严重,五皇女怎么还会才放下伤药就进宫了呢。”
景承勤一听景乔已经入宫,抱头连声喊糟,“我请七哥来喝酒,他却是在我那里出的事,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和父皇交代了,这回是少不了挨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