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珠道,“我刚点算过,即便是你这一回被逮个正着,扣掉你身上的银子,数目还是对不上,你到底进来偷过几回银子?”
“……三回了,都选在公子不在的时候,只想着侥幸每一次拿个几十两,家大业大的也不容易发现。”
伊寒江道,“你们府邸该请打手了,这般容易被人混进来,好在来的是个贼,若是个杀手什么的,命就没了。”
含珠想了想,走到金律身边道,“少爷,之前天捣坷铮他是管账也有库房的钥匙。”
萨马恍然大悟一般厉声厉色指着那人道,“一定是了,要你管账管得乱七八糟的少爷把你辞了,你就心怀愤恨回来报复是不是……又想装哑巴了,看我不把你一口牙齿打掉。”
男人见金律冷眼旁观好像真容下属私下动刑到他招了实话为止,便是抱拳求饶,吐了真话,“我也是心里不痛快,才在米糊里加了一点水,没想过事情会闹大。”
金律总算是明白为何那宣纸会粘不稳了,对萨马挥挥手道,“把人送去衙门吧。”
景故渊对她笑道,“看来是你错怪了多罗王了。”
她又没见过这个男人知晓其中的瓜葛,哪里能猜得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么想着却还是嘴硬道,“这一次是和他无关,但不表示下一回下下回和他没关系。”
他好几回总爱这么笑着瞧她,感觉像是把她当半大不小的孩子,只差没像是对景麒一样也摸摸她的头,伊寒江嗔道,“笑什么。”别忘记她是他儿子的娘亲。
景故渊道,“多罗王一言九鼎,你几次与他顶撞他也没有追究可见心胸宽大,你得罪了郡主他却是没有怪责可见是明辨是非,这样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
伊寒江道,“他纵容女儿在外头逞凶斗狠还有意包庇。”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忙于政事才会疏忽了对女儿的关心,说到底郡主在外头所作所为他未必知情。至于说到‘包庇’——”他特意加重了最后两字,“是不是包庇你清楚。”
金律在一旁将他们的对话收入耳中,笑道,“如此看来多罗王倒是个铁铮铮的男子汉。”
景故渊只着着中衣倚靠着朱红的窗扉,他举头望月,寒凉的月色投进镂空的雕窗框烙在他的额上。她由后头抱住他,脸在他后背蹭了蹭,衣料丝滑虽然摩着肌肤并不粗糙但他怕痒,那样的触感像是放了蚂蚁在他后背爬着,他回身抱住她,求饶了。
伊寒江笑问,“看什么呢?”
他笑道,“月亮又圆了一次。”
心有挂碍才会这般的清楚阴晴圆缺,他出来不久嘴上不说却是归心似箭了吧。她踮起脚尖含着他的耳垂,手则是从他松垮的衣服里探了进去去撩拨他的肌肤,他从来最是受不住她的挑逗按住她吃豆腐的手。
“寒江。”声音已是粗哑。
她勒住他脖子道,“谁让你成天想儿子了,是谁说要珍惜与我独处的机会的。”虽是明知是他不想她太快要回信物说的借口,她还是会吃醋觉得在他心里分量也不如从前厚重了。
“他才出生不久就和我们分开我当然想着他,我第一回做爹只感觉抱他还没有抱够,难道你就不想昂儿?”
她当然也想,好歹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身子软绵得就和天上的云朵一样,让她爱得恨不得在他小脸上咬一口,“放心吧,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