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这丫鬟识时务,说吧,把阿昭今天所做之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若是有半句谎言或隐瞒,我定饶不了你。”张氏坐在椅子上,淡笑着瞅了于昭一眼。
她那是在跟自己宣告她的得意,于昭眉心皱得很深,背上隐隐传来一丝痛楚,心里更加担心春儿为了护着她不受罪说了不该说的话。
康婆子走到春儿身边,从她手上夺过藤条,在她手臂上抽了一下吼道:“快说。”
手臂上的痛楚让春儿眼泪一下就落下来,伸手搓了搓被抽疼的手臂,抬头颤抖着嘴唇说:“回大夫人,今日姑娘其实是为奴婢之事而去。”
于昭一愣,看着春儿心想,这丫头该不会是想做什么傻事吧!什么叫做为她的事情才去的?难道这丫头想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就算是她想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张氏今天的目的是她于昭,如此一来只怕主仆二人都免不了责罚。
“为了你的事情?”张氏睁大双眼看着春儿,突然嗤笑声连连,问:“这关你何事?”
“其实是奴婢曾到绣庄为姑娘买过绣制品,今日奴婢再与姑娘到那绣庄才知那周掌柜的其实早已对奴婢倾心,见到姑娘便问姑娘想把我要了去。”春儿抬头说着,说得情真意切,好像不是周子健对她倾心,而是她对周子健倾心一般。
于昭瞪大了双眼看着春儿,这丫头真傻,怎么不想想她这么做的后果呢!虽然她于昭是能逃过此劫,但是春儿只怕这一生就要毁了。
背着主母在外面与人私定终生,那是要被卖去窑子的,春儿怎么就这么傻呢!
张氏越听,心里越不痛快,眯着眼睛瞅着春儿,说道:“你此话可当真?可想过你为主子替罪的后路是如何?”
春儿摇着头,说道:“奴婢句句属实,大夫人若是不信,大可让人去请那周掌柜的来对质。”
于昭盯着春儿,春儿也回头看着她,只见她看着于昭的眼里尽是没办法,轻轻地对于昭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张氏回头看了看于梦,然后又回头看着于昭,心想春儿这臭丫头都这么说了,若她还硬把罪名按在于昭头上,只怕事后不好脱身,她可不想再被贬到胶州去呆个五年。所以她朝抓着于昭手臂的其中一个丫鬟说:“你让人快马加鞭到朝华绣庄带那周掌柜来,便说于大姑娘有请。”
那丫鬟应声转身离去,听着那丫鬟慌忙的脚步声,于昭皱着眉头暗暗想,若是周子健来了之后对不上口供,那春儿跟她就真的是游遍长江黄河都洗不清了。
回头看向张氏,只见她两手置于膝盖之上,端庄优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于昭说:“阿昭,若这件事情不像春儿说的那样……我怕你这一生都没脸做人了。”
于梦更是加油添醋说道:“没错。”说着,眼珠子转了转又突然醒悟似的说:“胶州是个好地方,风景秀丽,阿昭可以考虑去那儿过下半生。”
看着这对唱双簧的母女,于昭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是让她们落在她手里,一定不让她们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