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坐公交车回到了家里,一路上她的心情很不好,刚走到居住的小区,就听到有人尖锐的喊她的名字:“夏初七!”
她回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到是房东李太太。
她打了个招呼:“哦,是你啊,李太太。”
“夏初七,你们的房租已经到月底了,该交房租了!别人家的房租老娘早早就交过了,唯独剩下你们这一户,每次都拖延交房租的时……我这里可不是慈善堂,我还等着靠那一点可怜的房租吃饭呢!你可别忘了啊,你上次可是告诉我说这次要交三个月的房租,不能拖欠!”
房东李太太长相看起来有些凶,一张大饼似的脸,嘴唇上还有一颗很明显的痣,越发显得她刻薄,最最无奈的是,她有一个大嗓门,什么难听的话都能够说出来。
李太太主要靠收房租生活,不过她还在楼下还开了个小卖部。
记得有一次,一个租户在她那里拿了一袋盐,身上带的钱不够,因为少给了几毛钱,结果这李太太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快给骂过来一遍了,最后那租户实在受不了,只能从一楼跑到七楼拿了几毛钱下来,补还给她才罢休。
那次,正好夏初七在场。
见识到李太太的厉害之后,她一般没什么事都不敢和这厉害泼辣的李太太说话。
这类型的人喜欢是非,更喜欢长舌八卦,她能躲多远就尽量躲多远。
夏初七僵硬的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李太太,我不会拖欠您房租的,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如果不是齐澈和人打架,她剩下的一点钱,还是够交一两个月房租的。
可是,她剩下的那唯一的一点钱也扔到了医院里……
真是,屋逢阴天偏漏雨!
李太太还想再跟这个漂亮的女孩唠嗑点什么,但是人家似乎不太乐意,便觉得有些扫兴。毕竟,这夏初七和她姐姐是她的租户里最有素质,性格也较好的文化人,和其他的租户不一样。
随即,李太太努了努下巴,对着想要离去的初七说:“嗯,那可记得快点把房租给交上啊,我这里可是不能拖欠房租的!”
“我知道了,李太太,肯定会在房租到期之前,把房租给续上的!”
夏初七哒哒的上了楼梯,清脆的声音飘到了李太太耳朵里。
李太太望着她纤细的背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小卖部,嘴里还一边念叨着:“真是个挑不出毛病的好姑娘,就是性子太闷了,不爱说话。”
夏初七回到房间,打开*头柜最下方的抽屉,看看能不能翻出一点钱。但是,她几乎将所有的抽屉都翻了一遍,除了存钱罐里剩下的几十个一块钱硬币,根本就没有任何钱了……
虽然说姐姐没住院之前在工作,自己也时不时的做些兼职,但是自己学费过于昂贵,每个月攒下的钱都交了学费,剩下的一点钱,仅够两个人的生活费,日子也过得紧巴巴……
想到自己躺在医院里的植物人姐姐,还有自己现在的一筹莫展,初七简直恨死了自己的无能,也真正感受到了没钱的悲哀和无奈、。
难道,自己也要像姐姐一样去夜店陪酒,才能挣到钱吗?
最后,她还是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既然姐姐为了她都能做出那样的牺牲,那她为什么不可以为了姐姐做出同样的举措呢?姐姐需要尽快手术,越是拖延,对她的病情越是不利。
如今,似乎她也只有这么一条路可选择了……
虽然在夜店工作危险也会被人想歪,但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天真的想,等凑够姐姐的医疗费之后立马就不干了。
有了这个念头,初七决定去夜店碰碰运气。
她不认识夜店里的人,更不知道怎样去夜店应聘,想了想,她想到了“魅色”的曼姐。
虽然知道曼姐不是什么好人,那次她去魅色找芷烟姐姐,结果被她给卖了,但是,她在夜店还算认识的唯一一个人也只有她了。
夜幕降临,夏初七再次来到“魅色”的门口。
她犹豫了好久,还是不敢进入,那次在魅色的悲惨遭遇,在她的心底留下了一条又深又长的大疤,到现在想一想还是觉得疼痛无比。
但是,她又没有地方可去。
姐姐不在自己身边,她仿佛就像一只失去了庇护的雏鸟儿,对什么都一筹莫展,她惨的就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咦,这不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优等生夏初七吗?”正当夏初七不知所措的时候,轰隆隆的摩托声伴随着一道大声说话的声,在初七耳边响起。
初七被吓了一跳,猝然回头,却微微愣了一下。
一个骑着重型机车的女孩,两脚着地,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女孩很妖艳的打扮,艳红色的裹胸露腿裙,她涂着绿色的眼影,戴着假睫毛,脸上还有着一些金粉,看起来就像夜色中突然出现的妖精。
她仔细辨认了好久,才看清楚她是那天在洗手间里看到的在哭泣的罗薇拉。
罗薇拉功课很差,经常逃课、打架、吸烟、酗酒,她们一向没什么交集。
“罗薇拉,你好。”夏初七见到同学,微微的对她礼貌的点了点头。
夏初七不像其他那些仗着自己优秀,就对这类型的女生抱着强烈的敌视和厌恶。她觉得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的方式和权利,学习不好,并不代表她在其他方面能力不强,也并不一定代表着别人的人品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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