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琉璃趴在卫天音的怀里,哭了一阵,笑了一阵,然后蓦地直起身来,转过头去,竟然不再看卫天音了,像是在生他的气一样。
卫天音先是诧异,接着皱起了眉头,在想孟琉璃究竟又是怎么了,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又哭又笑,现在又不理会自己了,饶是他如此聪明绝顶,心有七窍,仍然无法摸清女子心思。
“怎么了?”卫天音问道。
“我想问你一句话。”孟琉璃脸像是木化了一般。
“干嘛这么严肃?问吧。我知道的我都会如实回答的。”
“你之前是不愿来救我的,对吗?最后来了,也不是为了我,是怕云翳拿到了我身上的魔神力量,为祸三界,我说的对吗?”
卫天音一下子被问住了,他现在突然有些迷糊了,还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最后会决定来救孟琉璃,不过这不算最重要的,而是他想起这事,心里又立刻充满了忧虑,他走了之后,即使将边城的防御布置得极为严密,恐怕还是不足以抵挡凌诚和他的魔将兵马,倒是提醒了他,现在虽然身陷此地,却不该为了个人感情而忘记了那文澜国国民日夜等待他凯旋的期望,于是他低头无言,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孟琉璃见状,却想她是问中了,他确实是为了阻止云翳而来,而非为了她。
卫天音想到孟琉璃还在等待他的答案,于是忙忙抬起头来:“我……其实,不是这样的。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明白,一向言谈周密,不缓不急的他,这会儿却不会说话了。
“不要回答了,我知道了,我明白的,不怪你。”孟琉璃看了看他,又说道。
“如果你明白我的心意,我也不做太多解释了。”卫天音觉得有些释然,却忽视了孟琉璃眼里在那刹那间掠过的那浓重的忧伤。
这时屋外响起了婉转的鸟叫声,及时地转移了二人的注意力。
卫天音道:“你听,外面是什么鸟在啼叫,声音这么好听。”
孟琉璃犹然有些闷闷,听他这么说,便说道:“院子里有棵长满荆棘一样的刺的怪树,树上停着一只火红色的鸟,本来进来的时候,我只想着怎么救你,根本没留意到,后来在屋里听到那鸟叫唤声,觉得很是凄凉,现在听起来欢喜多了。多亏了这鸟,不然,我也许到现在还没想到怎么救你呢!”
“哦?我也正奇怪,你是怎么想到用你的血来救我的?索性从头开始讲起吧,把你怎么会被云翳抓住,又是怎么跟着我掉下悬崖,之后又是如何来到了这个地方的事都说一遍吧。”
孟琉璃于是将整个事情经过简略地说给了卫天音听。
卫天音听后,良久不语,眼里有泪光闪烁,作为男儿,他不会轻易流泪,,可是他实在有些忍不住泪水了,一直以来,孟琉璃为他做的真的太多了。
“你说,我的血液为什么那么神奇呢?”孟琉璃有些好奇地问道。
“哦?”卫天音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回答道,“嗯……也许是因为魔神的力量吧。”然后不再看孟琉璃,却顾左右而言道:“不如我们去院子看看那奇怪的树,奇怪的鸟吧?”他语言有些含糊,似乎在有意掩饰什么。
大约在一个时辰之前,他醒来时候,看到了晕倒在床边的孟琉璃,当即很是慌乱,忙扶起她,看到她的手腕割开的伤口,又摸了摸自己口边的血迹,顿时明白了过来,于是拿起了她的手腕凑近鼻边闻了闻,她那温热的血液有着一种奇异的芬芳,似曾相识,他赶紧替孟琉璃包扎好伤口,心里开始有了一些眉目,其实单凭魔神的力量,她的血液还不足以有那么强大的功效,难道是……他不敢再想了。
孟琉璃并没有怀疑什么,赞同地说道:“好呀,我们一起去院子里看看那怪树和怪鸟吧,其实挺有趣的。”
卫天音见此,顿时松了一口气,横抱起孟琉璃,说道:“我抱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