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孟琉璃很早就起床了,看看室内空空的,清风已经离开了,昨夜的一切都像是梦一样。t/
她走到书桌前,略一沉吟,摊开宣纸,磨好墨,大笔一蘸,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低头泼墨画了起来,很认真地画了足足一个时辰,伸展个懒腰,只见画上是一片云雾缭绕的仙山,山里有一片花林,一男子坐在花树下,入神地弹着琴,道骨仙风,活脱就是天音公子。她停顿片刻,落笔写下两句诗:与君初相逢,却如故人归。
待墨迹干后,她很认真将画裱好,悬在了室中墙上,认真端详着。
“小姐,夫人让你过去一下。”林燕儿进来传话道。
“我这就过去。”她一边应道,犹一边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墙上的画。
“母亲。”孟琉璃走上前来,见母亲已经端坐在中堂之上了。
“我和你说一件事,你的婚事我已经定下来了,是齐尚书家的公子,过两天聘礼就到了,丫头,就要出嫁了,可不要再像在家里这样子胡闹了。”孟夫人很是严肃地说道。
孟琉璃木立当场,半晌才大声抗议道:“为什么?母亲你都没有和我商量过,就为我安排了这桩亲事。”
“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做主,和你商量什么,你爹不管这事,我能不管吗?你都十七岁了,也应当嫁人了,你看看你这两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个女孩子总是扮成书生模样到处乱走,别人若是知道了,得怎么说你!!哪里还像个女孩子!都是你爹给惯坏了。”孟夫人数落道,“这次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我当然赶紧应下来了,你嫁过去,绝不会受委屈了。”
“我不想嫁!”孟琉璃坚定地说道。
“必须嫁,我托了媒婆两千两银子,找了大半年了,终于找到合适的了,现在,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我回房里去,从现在起就把门锁上,看你怎么办!”
“那你就不要吃饭了,饿死得了!”孟夫人懒得理她,起身走了。
孟琉璃跑回房间,看着墙上的画,发着呆,眼泪不断落下来,看来,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卫公子了。他说过来给我看病的,看病?她一拍脑袋,计上心来。
“小姐,刚才门卫来找我说,有一位姓卫的公子,说是要来找一位姓孟的公子,为他看病,我猜我们府上哪来的孟公子,定是和过去一样,是小姐你装成公子模样认识的朋友。”林燕儿跑进来说道。
孟琉璃闻言,忙道:“你快去请卫公子到后院等我,千万别让娘亲她看见了,我要换一身衣服,还有,千万要记住,不要和他说我是女的!”
“嗯,我这就去。”林燕儿赶紧跑出去。
孟琉璃寻了一件男子的长衫穿上,将头发认真地挽成男式发髻,簪上一枚玉簪,然后仔细看了看,没有什么疏漏,才出了门,却见卫天音正立在庭院里,背影寥落,似有所思。
她走上前,有意粗了粗嗓子道:“天音公子,有失远迎。”
他忙转身,看她,淡淡笑道:“孟公子,那天在船上,我说过要来看你的,今天有空,就过来了。”
“进屋里说吧,你说要替我看病的,有劳了。”孟琉璃见他丝毫不疑心自己是女的,便故作坦然地说道。
卫天音为她诊了诊脉,神情有些凝重,半晌,变幻出一块巴掌大小看起来似乎是玉质的石头,对孟琉璃说道:“闭上眼睛。”然后那玉石临空,正对着孟琉璃的额头,光彩流转,半晌,似乎受到一股强力的冲击,被震落了下来,卫天音摊手握住那石头,那石头消失在手心里。他暗暗吃惊,眼前这孟公子体内的力量竟然可以能够将女娲石震开,看来确实有些蹊跷。
“怎么了?!”孟琉璃看到那石头很是神奇地消失在天音公子的掌心里,而他的神情又如此凝重,忙问道。
“我一时也说不上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有些担心孟公子体内暗藏着的这股力量会强大起来,伤害你的身体,到时你恐怕会有性命之虞。”卫天音回答道。
“那么我可否请天音公子为我诊治,开一些药给我?”
“实非药石可医,只是我五天后就要回去文禄了,如果有一天,你无法压抑住自己体内的这股力量,就来文禄找我帮忙吧。”
“公子,你似乎会些法术?”孟琉璃问道。
“我自幼修行一些仙法。”卫天音很坦然地回答道。
“那你可不可以收我做你的弟子,让我跟随你修行?”孟琉璃突然问道。
“这恐怕不妥,孟公子。”
“天音公子,请你收我做弟子吧,如果你不收留我,我就惨了,不等你说的那怪病发作,就得被我父母逼死了。”孟琉璃只好厚着脸皮装出可怜的样子恳求道。
“怎么会如此呢?”
孟琉璃更装得一脸悲痛:“老父老母年纪大了,一心想让我成家,结果寻了一个很丑脾气又不好的姑娘,就图人家家境好,门当户对,硬是要我娶她,我要是娶了,这辈子就完了。天音公子,你就帮我一次忙吧,你是文禄的国师,只要你开口说带我去文禄,我的家人一定会同意的!”
“婚姻大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真的不可以,我不能收你做弟子。”卫天音仍是拒绝,不为所动。
“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不想这么小年纪就被束缚在这里,何况,你也说了,我这隐疾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呢!而且看目前的情况,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