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已经哭了,流着泪道:“是我在大殿撒泼,也是我硬要现出真身的,你何须为我自责。”
“朕可以拦住你,可限没有拦。”他那个时候在喝茶,在任她胡闹。
其实,他也是想任她闹,最好能够吓死那帮与他难堪的大臣,所以,他才觉得愧疚,毕竟是自己纵容的。
瑜竹突然蹲下来,伸手去抹未央脸颊上的泪‘花’,心疼道:“别哭,朕想一辈子都这么宠着你,可是,朕是皇帝,有些责任也得担着。”
“来人,给皇后准备笔墨纸砚,还有《‘女’德》。”
瑜竹一喊,很快就有小太监把东西拿上来了,一一摆放在未央面前。
这是让她跪着抄写《‘女’德》?未央觉得这个惩戒很轻,因为她不怕跪。
“李总管,让人将祠堂后面的东西抬出来。”
瑜竹这话一出,李总管分明有些吓着了,纵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老人了,此时他脸‘色’也变了变。
他知道祠堂后面有什么东西,那是开国先祖皇帝设下的,专‘门’惩戒不忠不孝皇室子孙后代的酷刑,从开设至今,从未动用过。
现在瑜竹一提及,李总管真的担忧起来,劝皇帝道:“陛下请三思。”
皇帝无大错,真的用不着如此酷刑,但是瑜竹说一不二,就要动用先祖留下的刑罚自惩。
“毋需多言,只管把东西抬上来便是了。”
李总管说不动瑜竹,只好带着两个小太监下去搬东西去。
未央注意到李总管脸‘色’很难看,刚要说话瑜竹就道:“好好抄写你的《‘女’德》,其他的你不要问。”
她还想说话,他一记冷眼瞟下,她只能闭嘴,慢吞吞地拿出一张宣纸摆好,然后研墨。
很快,李总管回来了,两个小太监搬着一个大东西进来,被摆布覆盖着,但很容易看得出来,是一块木板子。
小太监将东西置于瑜竹边上,李总管突然跪下来求瑜竹道:“陛下乃千金之躯,万事请三思啊!这种酷刑一旦用上,奴才怕陛下的‘腿’会废掉。”
这一说,未央赶紧丢下笔,担忧地看向瑜竹,皱眉问他:“你要做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难道,他还想给自己用刑?
“李总管,你僭越了。来人,把李总管拉出去!”瑜竹朝外头吩咐道,张立很快进来,把李总管拉出去。
未央忍不住起来,去扒开那绸布遮盖下的木板,绸布一拉开,‘露’出参差不齐大小不一的钉子,一根根尖锐纤细,透着一股‘阴’冷‘逼’人的寒气。
“钉板!你要跪钉板!”她瞪大了眼睛朝他低吼。
这种长短不一的钉子一跪下去,他的膝盖骨定然会被刺穿,他的‘腿’很可能会废掉的!
“做错事情的是我,嚣张跋扈的是我,你凭什么要这样对你自己?要跪的话,也是我来跪啊!”
未央很恼火很气愤,说着就往那尖钉上跪下去,被瑜竹一把拽拉回来,气愤道:“难道你还不明白朕的用意?你今天虽然扮成小太监的模样,朝臣一时认不出你来,但是过后呢?”
“今日之事,若不让朕揽下,你以为朕能够保全你?这事儿,你担不起你明不明白!”
瑜竹红着眼睛瞪着她低吼,若是他担下,朝臣不至于‘逼’他退位让贤,但若是她,那就不一样。
后位尚且难保,冷宫怕是必然了。
“若你还想与朕长相厮守,这一次,就让朕给朝臣给天辰百姓一个‘交’代。”
皇后顽劣凶悍,皆是皇帝宠溺造成的,瑾帝一站出来自惩,那朝臣和百姓便不会再为难他,也不会再祸及皇后。
“可是……”未央含泪大哭,可是,她不想他跪那钉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