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一腔热血,可抵不过他们人多势众,好不容易厮杀开一个裂口,却不及那白衣翩翩的女子快,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被吊睛白虎带走。
那样的大火,那样惨烈的面目,或许已经没了生息了罢。
曾经心动过的女子,就这么惨烈而亡,如那一季芳菲,开过他的心头,还来不及好好欣赏,几经风雨,便瞬间凋谢。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她是朋友,亦是仇人,他知道,终究一场空。
一时眷恋,镜花水月罢了。
本就不该相遇,男子叹了一口气。
轻手上药的侍女听了他的话,瞧见他终于收心,眼睛一亮,抑制住满心的兴奋道:“主子肯回去了?太好了,师傅定会万分高兴的,属下这就去安排行程。”
眼看一场腥风血雨就要搅起,皇帝不费吹灰之力便平息过去,什么都没有追究,国相大人安心了,中书大人安心了,朝廷又恢复了平静。
菜市口焚烧事件似乎逐渐淡忘了,没人再提及那一场诡异的天象,关于凤女之流言亦逐渐平息,似乎那一晚夏帝的暴怒从未出现过。
九月一死,夏宇枫吐血倒地,大病几天醒来后,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如往常上朝,然后返回中宫,批阅奏章,废寝忘食,往往一坐便是四五个时辰,直到深夜。
中宫烛光如昼,皇帝年轻的身形映在白雪沾染的窗花上,显得冷清,孤零零。
骤雪渐停,缺月初露,一阵冷风敲打窗纸嘎吱作响,几下之后便冲开窗户的小缝隙灌进来。
室内置着几大六角鼎炉,炉内通红的炭火烧得室内温暖如春,与外头覆盖空阶三尺高的雪地分成两个格局。
冷风肆意灌入,高台上座的人似乎不察,依旧盯着奏章上的内容,神情淡然,眼底一片冷清。
靠着暖炉昏昏欲睡的小太监不觉打了一个喷嚏,看清自己不是在自己小房间的暖被窝里后,慌了一慌,只怪大殿里暖风熏得太舒服,不小心便睡过去了,忘记了自己正在守夜。
紧张得瞥一眼高台上的皇帝,依旧埋首在一堆叠成小山的奏章上,没有觉察到他的失职和无礼,提得老高的心总算稍稍落下,皇上还是那样专注认真,一声不吭,总算侥幸一回。
蹑手蹑脚把窗户锁好,又添了几大块黑炭进炉火,小太监看天色微亮,也到了换班时辰,便轻手轻脚出了门去。
一出中宫,刺骨的冷风便肆虐而来,一个哆嗦赶紧竖起衣领,将帽子拉了拉低,戳着手快速朝后宫而去。
天色微亮,一道暗影快速闪过,扑灭微微烛光,只余高台灯火阑珊,孤影微晃。
皇帝放下朱砂笔,抬头,只见下方跪了一个黑衣人。
“启禀吾皇,那內侍小太监果然又去了东宫侧门,属下见到他与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接触。”
夏宇枫一听暗卫一如往常的回报,淡淡道:“东宫那边有什么动静?”
东宫便是皇后居所,菜市口一事之后,皇帝并未一如往常一般训斥责骂,而是无视,置之不理,这让龙嫣然有些琢磨不透。
聪明伶俐如她,心细缜密,可这回却揣度不透皇帝的心思。
而她一开始也不惧怕任何责罚,她不过顺了民心,烧了一个妖女罢了,她是皇后,背后还有统领天下兵马的父亲,即使皇帝震怒,也不能废黜她,顶多一番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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