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凤阳宫又走出好远,直到远远的看到倚梅苑,一路都不怎么开口的梅妃忽然冷幽幽道:“以后少碰弥尔!”
“既是梅妃娘娘发话,黎秀以后不碰弥尔就是。”虽然对梅妃的话唯命是从,虽然颇有不解,但是黎秀聪明的选择不问。
她只需要权衡厉害,只要对自己无损,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梅妃也觉得今天的自己有些反常,复又恢复到以往关切模样:“弥尔到底是牲畜,再通人性也有失常的时候,不是谁都能让王上掷千金如无物的寻灵药去痕的。”
云裳身上的伤,让尉迟枭费尽心力,千金悬赏才得来去疤的良方,只是云裳不知道罢了。一样样的药涂抹上去,还以为只是王宫秘笈。
“梅妃娘娘良苦用心,黎秀都是懂得的,请娘娘放心,该说的说,不该说的黎秀必然守口如瓶。”
云妃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惯了,很多事情不知道也是应当。可是黎秀不一样,弥尔她不止一次抱过,怎会不知道那样一只小牲畜的性别。
可是梅妃说它是公的,那便是公的罢。
可叹这样亲如姐妹的两个人竟也是这样的明争暗伏,遑论自己不过是她人手中的一枚棋,说放到哪里便要放到哪里,身不由己命也不由己。
这深宫重院的,想要自保尚且不易,何况是出人头地。可笑那些趋炎附会把自己骨肉送进来的人比比皆是,只怕到时黄土白骨,枯老了红颜,死生不复亲人相见,到底孰轻孰重?
幽月宫内美人懒梳妆,一只金步摇斜插入鬓,芝兰与纳兰云竹闲话:“听说黎侍妾同梅妃娘娘走的很近,美人要不要去倚梅苑看看?”
纳兰云竹自恃出身要好,对云裳尚有三分不屑,何况是宫女出身的梅妃,纵有凤印在手又能怎样,那些东西早晚不过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也就黎秀那种出身卑微的侍妾,才需要攀附梅妃,我何必同她一般见识,学那跳梁小丑。”
父亲前日传来消息,王上私下里同他说过:虎父无犬子,纳兰云竹颇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不日要封为夫人,如果能先人一步怀上王嗣,直接封至妃位也未为不可。
不光父女二人被王上器重,父亲又被生了职,就连哥哥也被王上委以重任,南下巡查。纳兰云竹心里更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日渐乖戾起来。
“那是自然,美人身份岂是她们那些粗人婢子可比的,美人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贵人!”芝兰顺口奉承道。
“休要胡说,这等事情岂是你一个宫婢也敢妄言的!”
纳兰云竹佯装动怒,实则心里是美开了花,接着训斥道:“你是我的贴身宫女,这种话在我身边说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能到旁人那里胡说了去。”却是没有训斥的样子,甚至嘴角还带的得意的笑容。
芝兰在她身边侍奉已久,自然是了解自己主子性情,也顺口道:“奴婢罪该万死,是奴婢糊涂了,可奴婢也是见美人凤骨仙姿,一时脱口而出,美人千万别怪罪!”
几句话更是说道了纳兰心坎里,美滋滋的起身用膳,早间于公公就来送消息,说王上晚膳时候过来,她可是要早早准备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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