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人还是仙,终究都是太自以为是,那厢紫君仙师还在洋洋得意的算计着墨尘会被智上仙师这老狐狸千方百计劝出山,却不知智上仙师什么都没说,只是阐述了事情经过就结束了。
苏念难得褪下衣衫准备来个裸奔沐浴。
一直都穿着衣服洗澡总觉得别扭,虽然洗尘池的水的确帮她洗干净了,偶尔来点泡澡的享受也不错,就是水温不尽人意。
撩起池水哼着歌,倒也惬意,想着还有几日就能出去见识见识,心情顿时大好。
水池的边缘,似有石子落下荡起一圈波纹,四周静悄悄,只有苏念欢脱的英文小调。
忽然,一道疾风掠过,苏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冷。
正想着可不要感冒,转身准备去拿衣服。
转身,一双碧绿的双眸直愣愣的看着她,近在咫尺,三公分不到。
时间有些凝滞。
千语寒本是想在身后偷袭一手刀将人带走,还未出手,人已转身,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要怀疑这个丫头是不是道行高深早已经发现了他,短暂失神后才明白,纯属巧合,这丫头已经吓傻了。
伸出纤长的手指在苏念面前晃了晃,成功将苏念的魂拉了回来。
“非礼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千语寒一个趔趄栽倒在洗尘池中,赤红的衣衫瞬间因池水变成纯白,抖了抖耳朵快速爬起,恢复泰然自若的模样。
苏念刚刚收声,一抹白色的身影已经站在他的身前,直视不速之客。
她的心忽然安定。
仔细瞧了瞧,才发现那臭**长的简直人神共愤,媚眼如丝,细长的凤眼中嵌着绿色的眼眸,性感的薄唇微张,似有吃惊。
再瞧,那一头银发上竟然长着一对耳朵??
“来者何人?”墨尘冷声道。
“呵呵。”竟然笑了。
千语寒整理下衣衫飘出洗尘池,眼波流转,愣是将苏念电了个全身酥软。
“想不到弄琴仙尊果然如传言那般,极宠这养女。”
墨尘皱眉,有些不悦。
“本座只是来瞧瞧,何必这么紧张。”千语寒摸了摸耳朵,放松起来。
墨尘终于拧眉:“邙山不欢迎妖族,想必阁下是妖皇的护法之一,妖狐千语寒?”
千语寒闻言并未有什么表情,依旧那副放松的姿态,并未做出什么回应。
苏念身后的水池上再次荡起波纹,谁也没有发觉。
忽然,苏念只觉脚下一软,一个不稳跪在水中,还未来得及呼救,颈上传来刺痛,疼的她直抽气。
察觉身后之人不对,墨尘回过头,只见苏念细白的脖颈上趴着一只大型水蛭,正拼命的吸着血。
墨尘眼神一凛,指尖白光扫过,那水蛭已然被扫出几丈外。
“念儿,”语气中满是担忧。
苏念被吸血过猛,神情有些恍惚,瞧着义父大人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幽幽一问:“义父大人,我是不是要死了。”
墨尘反倒被他弄笑,正欲开口安慰,一旁的千语寒忽然大笑起来。
“弄琴仙尊,看好你的爱女,改日再来。”
墨尘回眸,却也只看到千语寒的残影,还以为事情就此罢了,不料,几丈开外的水蛭竟然被人拾起。
惊觉自己被敌人分神,杀气四溢,怀中的玉佩墨绿色光芒大起。
那人并没有惊慌,只是收起水蛭淡然一笑道:“这是极北之地寒潭里的鸦蛭,再不施救,那姑娘怕是要被寒气侵蚀。”
“元泱。”墨尘恨恨的吐出两个字,停住素雅长琴的启动,墨绿色光芒渐渐消失。
睨了元泱一眼,杀气不减,但是怀中小人已经逐渐冰冷,只能作罢。
掠出洗尘池,随手拾起池边的衣物,带着苏念回到山顶。
元泱勾起嘴角看了看手中的水蛭,稍一运功,那水蛭竟然抽搐一番化作瓷瓶。
“真好骗。”说罢,离去。
抚琴,琴声婉转,须臾,苏念颈上的伤痕被白光笼罩,琴声停,白光散,再看去,那细嫩的脖颈上已经没有痕迹。
墨尘松了口气,收好长琴静静的坐在那,桌上的小人还在昏迷,但是已无大碍,本想回到殿内替她渡气驱逐寒毒,却不想,根本就没那回事。
眯起双眼盯着远方,似乎被妖界的人当猴耍了一番,紧握十指,那好看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条条青筋。
“冷。”
苏念的冷并不是因为寒毒,而是因为失血过多,墨尘闻声松开了紧握的手,终是没了脾气,有苏念在,自己的淡漠的性子倒是多了几分暴躁。
手指划过原本应该有伤痕的肌肤上,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真没什么事,才将苏念盖在身上的衣服裹紧。
“冷。”微弱的声音让墨尘有些心疼,朝夕相处两年,虽然给自己惹了不少麻烦,但总归无伤大雅,倒也给孤寂的日子增添了一丝惬意。
好像并不是那么孤寂。
勾起嘴角将桌上的人揽入怀中,褪下自己的外衫又盖在她身上,指尖微动,白色的外衫泛起微光,暖意袭来,怀中的人唇瓣也变得红润。
从昏迷到苏醒并没有多长时间,苏念眨巴眨巴眼,看着义父大人放大的面容,痴痴的笑了。
“醒了?”墨尘没有睁眼,只是环抱她的手松了松。
苏念傻笑道:“原来我还没死啊。”
叹气,开眼,狭长的凤目垂下看她,见苏念一脸痴笑。
墨尘苦笑道:“念儿怕是死了,幽冥界也不敢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