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程二吞下药丸之后,倾铃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你在干什么!”
嗯?听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倾铃惊讶地转过身。原来,原来是程大回来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你刚刚不是出去了吗……”
倾铃这一转身,着实把程大吓了一大跳。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惨白的脸,惨白到好像已经看不清五官。因此程大心里一惊,面对倾铃此时的模样,他忽然间不知道应用怎样的心情。他一下子心软了。
但他还是硬起心肠,凶狠地说道:“怎么,不想看到我是吗!说,你到底对我二弟做了什么!”
“我没有做什么。我只是救他而已。”
“哼,救我二弟?!如此看来,你是承认毒是你下的吗?连圆师叔都救不了,你竟然夸下这样的海口!”
“不是!不是我下的毒。但是我却不得不救他,因为不管怎么样,糕点是我托欧阳宇皓给他的。所以我感觉自己多多少少有责任。因此,我会尽自己的全力救你弟弟。”
“少讲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你这个杀人凶手!”
“程大,你不要再冤枉我!我再说一次,我没有下毒!”倾铃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她已经忍无可忍,在她看来,如果今天她再不跟程大理论理论,就太对不起她自己了。自从上次在人界被冤枉之后,她就牢牢记住了罗杰对她的忠告:
“倾铃,在别人冤枉你的时候,一定不要沉默,不要相信什么清者自清!你一定要勇敢地站出来告诉全世界事情不是你做的。如果没有人相信,你就让他们拿出确凿的证据!”
所以,她忍无可忍了。她不能再忍了。她不能接受被冤枉。
“我冤枉你了吗?你这个杀人凶手!”程大也没有退让的意思。虽然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下毒的事情不是倾铃做的。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一口咬定,因为他与圆婉青一样,有着自己的无奈。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他不故意这样冤枉倾铃,他和程二恐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我说了不是我!”倾铃怒吼一声。吼完之后,她忽然又愣住了,她再次感到一阵头晕。
怎么了,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头晕,而且明显感觉身体好难受,好想睡觉。不行,不能再吵架了,必须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倾铃的身体,的确难受极了。这样的感觉,与通宵熬夜很像,但其实又比通宵熬夜痛苦上百倍。
“算了,本……”倾铃迟疑了一下,虚弱地说道:“本姐姐今天不跟你计较了。”
说罢,倾铃就要离开。却被程大拦住。
“怎么,就这样想走?你不说清楚刚刚对我二弟做了什么,我绝对不会让你出听雨轩的门!”
“让开……”倾铃抬眼瞪了一下程大。她使出最后一点力气,说出这两个字。
“说,你对我二弟做了什么!”程大继续咆哮。其实程大啊,你能怜香惜玉不?话说牡丹仙子都虚弱成这副模样了,你怎么还忍心这样对她呢?
“大……大……”就在程大与倾铃僵持之时,程二突然发出了声响。听口气,程大似乎在叫的是“大哥”。听到自己弟弟的声音,程大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欣喜。他急忙奔到程二身边,紧紧握住自己二弟的手,激动地问道:“二弟,你怎么样了?醒了吗?”
程二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冲着程大微微地点了点头。看到二弟醒过来,程大激动得几乎落下泪来。
“二弟,太好了,二弟,你醒过来就好了,醒过来就好了……”
醒了么?程二果真醒了么?倾铃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她心里一阵满足,她不是不佩服自己,身为仙子,就是与众不同。如此一个难题,自己用几根头发,几滴血就解决了。高兴归高兴,但眼下倾铃的身体的确相当不适,因而她不得拖着沉重的步伐往秋梅园走去。
阳光照在地上的积雪上,让积雪看起来有些刺眼。倾铃抬起右手,挡了挡阳光。此刻她感觉到好痛苦,几乎要完全闭上她的眼睛。不能闭眼,不能闭眼。她一遍遍地这样提醒自己。
是啊,不能闭眼,牡丹仙子。一定要挺住。只不过失了几滴血而已,死不了的。
怎么还没有回秋梅园?倾铃心中一阵抱怨。她看了看眼前陌生的景色,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应该走错了路。他大爷的!她忍不住想骂脏话。但是想到自己是德高望重的牡丹仙子,也就作罢了。
淡定……淡定……
又向前走了两步,实在很累了,见到前方有一棵大柳树,倾铃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来到柳树下,靠着柳树蹲了下来。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程二吃了糕点中毒的事情,是你告诉程大的?”
恍惚间,倾铃好像听到了洛城的声音。大概自己又幻听了罢。洛城那家伙怎么可能在这里。
“洛城公子,我想你误会了,不是我说的……”
小莺的声音?怎么难道小莺也在这里吗?倾铃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他们在聊什么呢?什么程二中毒是谁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少在这里装傻。如果不是看在你是一个女人的份上,今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洛城公子,你讲这些有什么证据吗?”小莺似乎据理力争。但她的眼神和言辞又有些闪烁。
“不怕老实告诉你,给倾铃的糕点是我差人送的。你以后要再敢拿这件事情胡说倾铃半个字,我不会让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