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堂上可是发生了什么?”,柯熙媛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没理由周晨宇会如此。
周晨宇点点头,便将今日的事细细说了遍,看柯熙媛听完淡淡一笑,忍不住问。“你怎么说?”
“今上出棋一贯是这样虚虚实实。你们不若只管乖乖按他说的做,好好查案,配合着演一出戏!你们放心,最后定然是人赃俱获!只不过。我好奇地是,三叔真的……”,柯熙媛比较好奇地是,贤王到底是什么时候安插棋子进去的?他是否还有其他更多的棋子?
“虽然郎世平的确是王爷的人,却绝无冤枉三叔!你或许不会相信。我们在三叔的那边翻出了黄金上千两,白银也有几千两,其他珍贵古玩我也就不提了!伯府虽然殷实,可分给他的家产绝无可能有这么多。如若不是靠征兵赚钱,他手头不会有这么多银两!”,周晨宇也没想到,周仁德的心那么大。不仅要推端王上位,自己还积攒了这么多银两以备不时之需。
柯熙媛方才也了解到,周仁德为了敛财,便暗中勾结了去各镇各村征兵的差役。只要交钱者,便可以免除兵役。而每年的新兵都是兵部和户部齐齐商量后得到的结果,那剩下的空缺,周仁德便招了好些乞儿、孤儿充数。多年来,倒也相安无事。有些人家不想自己儿子当兵,便是想着法子换人,直往周仁德处递好处。有时最荒谬的是新兵队伍里,还有已入暮年的老者,没过多久就死了,然后就记上一笔暴病而亡。朝廷拨下的安抚金便又进了周仁德的口袋。
“如今。只有顺着圣上的意思来,别无他法!晨宇,莫要急躁!眼看着端王就要回来,一切都会结束的!我祖母告诉我。今上心尖尖上的人,是德妃呢!”,柯熙媛想了想,还是将王氏的话说了出来。
“怎么可能?”,几乎是下意识地,周晨宇就脱口而出。见柯熙媛脸上尽是诧异。便说,“你有所不知,王爷自生下来就没在自己母妃身边呆过一日。还是后来大了,圣上才准许他一年去三次。一次是他的生辰,一次是德妃娘娘的生辰。一次便是过年了!而德妃娘娘简直就是心如止水,神情永远都是那样……”,周晨宇想到无意间见过一次的德妃,虽惊为天人,可她脸上的神情,确实好似一个活死人。
“能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看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总之,稍安勿躁,我祖母既然这样说,一定是确有其事!不过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到底还是不是,就很难说了!”,柯熙媛始终觉得,在冷宫的德妃才是关键。如若真的心冷了,早就一根绳子解决了自己,何必还苟活在冷宫?
唯一的解释只有,她还有放不下的东西。譬如贤王,譬如今上……
“可叶果说,有晚他当值,圣上带着他四处游荡,却是去到了皇贵妃娘娘的如月宫,站在门口看了许久才离开。我……宁愿相信他爱的人是皇贵妃,我也不信他爱一个自己亲手关进冷宫的人!”,周晨宇只要想着端王的生母周氏,就觉得心里堵得慌。退一万步来说,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还是自己的姑母。
“可你别忘了,那日三婶婶来,可是说端王妃进了宫!可这么多天了,你有看见端王府里有端王妃吗?就是三婶婶,也不见了,也就是说,圣上动用了更隐秘的力量制住了几人。”,柯熙媛觉得,从某些方面来说,隆庆帝真的是个了不得的皇帝。至少权谋,没人能抵得过他。
“那只能是朱雀了!朱雀才是我们这里面最神秘的人,我却从来没想到会是他!”,周晨宇提到朱雀,脸色有些古怪。
“朱雀是谁?”,柯熙媛看周晨宇的样子,不知道为何,觉得朱雀这个人,自己一定认识。
“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了也挺便扭的!好了,有你一番说辞,我心里又安定了许多,我得去和王爷说说!王爷要是心情不好,只怕又要去寒月宫了!”,周晨宇和贤王一起长大,实在太过了解贤王。
“寒月宫?”,柯熙媛似想到什么,突然眼睛一亮,“你有没有问叶果,那晚他到底看到的是寒月宫还是如月宫?”
周晨宇眯着眼,“这个倒是不知道!媛媛,这个很重要吗?”
“我只是觉得,如果今上真的想要保护一个人,不会将其放在明面上捧着,只会用他不知道的方式保护着!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测,有时宠爱一个妃子,也不一定会让她的子嗣坐上储位。毕竟将来要一统天下,他又是个心怀天下的君王,定不会徇私,只会依着最适合那个位置的人选择。”,柯熙媛一时也拿不太准,实在是摸不透君王心。
“我这就去几处,有了消息便回来!王爷收到消息,再半个月,大军便归朝了!这半个月,我要做的事太多,可能会忽略了你。但媛媛,不管我做什么,心里都是念着你的!”,周晨宇想了想,还是将柯熙媛揽进怀里。
“我自是明白的!晨宇,事事小心,一定要平安!”,柯熙媛知道,若是拦着周晨宇,只会让周晨宇不开心。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己所能帮帮周晨宇。
周晨宇点点头,便消失在夜幕里。
另一边,周皇贵妃不顾身边女官的劝阻,一路疾奔到寒月宫。看着略显破败的宫殿,她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