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淑月医术天下无双,可如果没有药物,有些病最终也不过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我身上的很多伤,都是外伤,最为致命的便是贯穿了胸口的那一枪,这些伤势如果辅以药物,会好的很快。t/
大山深处最为急缺的便是医者,而老者则是以行医为生。
当吃完早饭后,老者便背上了背篓,带着那位十八九岁的少女的离开了草屋。
“屋里草药快用完了,我得进一趟山,差不多得三四天时间,在这期间,屋里的所有东西你们随便使用。”
老者和少女离开了茅草屋,这片大山深处,此时此刻就只剩下我的和淑月两人。
都说身上的伤疤是一名军人的勋章,而我,二三十年的征战生涯中,我身上则是挂满了勋章。
当我脱下上衣,解开身上的绷带,无数纵横交错的伤口展现在视野中,新伤旧伤,层层叠叠,我几乎在我身上找不到一块完好无损的皮肤。
淑月静静地看着我身上的伤痕,虽然早在一年前观星楼上淑月就曾看过,可是一年时间过去,我身上的伤痕又增加了很多,特别是前两日我和淑月从银城一路逃亡的路途中,我身上的伤痕更是多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所以此时此刻,淑月竟是被我身上无以数计的伤震慑在那里。
同时我想,或许那名老者说我能够活下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有一部分原因便是他看到了我身上的伤痕。
淑月慢慢地伸出那只纤细白皙的右手,当淑月冰冷的手指触碰到我胸膛的时候,我能够感受到淑月整个人都微微一颤,淑月微微蹙眉,我不知道淑月此刻内心到底一种怎样的情绪。
许久之后,淑月说道:“把裤子也脱了吧。”
“什么?”
“我让你把裤子脱了,害什么羞?这是命令。”
淑月说着这句话,可是那张白皙的脸蛋却是涨得通红,明明叫我不要害羞,可是她自己却是先害羞起来。
无论是在过往的战斗中,亦或者是不久前逃亡的路上,由于我身上都穿着盔甲,所以我大腿上的伤其实比身上的伤更多、更密集,淑月让我把裤子脱了,自然是为了检测我双腿上的伤势。
我咬紧牙关,硬着头皮把裤子脱了。
整个大秦千万百姓,绝对没有谁曾只穿着一条亵裤站立在大秦大祭司身前。
而此刻的我正这么站着,如果这一幕传回了大秦,不说大秦的律令绝对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就是大秦的千万百姓也会将我碎尸万段。
草屋中摆放着一只巨大的木桶,木桶中装着滚烫的药水,无比浓烈的药的气息弥漫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淑月指着那只木桶说道:“躺进去。”
“会被烫熟的。”
热水冒着腾腾的热气,只要是个人,我毫不怀疑,一旦躺进木桶中,一定能烫脱一层皮,所以此刻淑月让我躺进木桶中,也不知道是在为我治疗还是在谋杀我。
淑月就站在我身前,她抬着头看着我,说道:“如果你觉得会被烫熟,那我陪着你。”
在淑月严厉的目光中,我盘膝坐进了木桶中,木桶中的液体直接淹没到了我脖子,除了露出一个头来,我的身体再没有一片皮肤不被浸在药液中的。
水蒸气模糊了我的视野,可是我此刻在乎的并不是什么水蒸气,也不是什么难闻刺鼻的药物的味道,而是木桶的中药液温度实在是太过滚烫。
我甚至怀疑我已经被烫脱皮了。
“如果不是一年前你服用了长生不死药,无论是身体结构亦或者是生命力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根本无法支撑到活着离开银城,更别说后来一路上的逃亡。”
“如今你身上的伤势虽然有所好转,表面上看去都不过是皮外伤,可是你身体内部却早已郁积着这些年来累积的伤,如果无法有效地化解身体内部的伤,即使服用了长生不死药,也难逃死亡的结果。”
“长生不死,并不等于不死之身。”
淑月的声音回荡在我耳畔,“闭上眼睛。”
我闭上了眼睛,可是接下来我却是听到衣物坠落在地上的声音,我心头猛地一颤,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已经到了此时此刻的我却是又不敢睁开眼睛。
因为这一幕几乎是对整个大秦社稷的亵渎,是每一个大秦人内心渴望却又无比抵触的大逆不道之举。
有人踏进了木桶中,而这个人除了淑月,还能有谁?
刚才有衣物坠落在地上的声音,自然是淑月褪去了身上的衣服。
一直冰凉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背上,在与那只手接触的一瞬间,我的整个身体都为之一颤,我不知道我此刻是该立刻挑出木桶,然后单膝跪在地上请罪,还是说任由这一切继续下去。
“你说过,在接下来的四天时间中都听我的,四天之后,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淑月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所以她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而也正是因为淑月这句话,让我矛盾的内心慢慢平静下来。
我仍旧紧闭着双眸,不过在我的感知中,当淑月进入木桶中之后,整个木桶中药液的温度就在以一个恒定的速度上升,我知道这一定是淑月所为。
虽然淑月此时此刻看起来没有任何伤势和生命危险,可是对于淑月的真实状况,如今的我却是一无所知。
我感觉到一根滚烫的针从我后劲处扎了进去,随后数根银针纷纷插进了我身体的各大穴位中,而每随着一根银